平时老宅住的人就少,若无亲戚朋友来,就只李韵和周延安两人住,再有几个下人,便没了。
如今周延安李韵一走,李妈他们这些下人都是住在侧楼,如果周池礼晚上不回来住,那么主楼,就只有她一人居住。
想想她都觉得可怕。
她正思索着上楼,迎面撞见那个修长的身影。
周池礼从房间出来,神色匆匆,看样子是要出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时微开口。
“半小时前。”
“你也要去疗养院吗?”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了。
他摇了摇头,“家里总归还是需要人,公司也走不开。”说罢,他提着公文包,准备离开。
经过时,她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角。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周池礼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顺手摸了一把她的脑袋,“这两天太忙了,你自己乖乖吃饭。”
他这回答,意思就是不回来了。
那她不就得一个人住一整栋楼了!?
“那个,你们都走了,我晚上一个人住会害怕,我可以去我朋友家住吗?”
此话一出口,周时微就后悔了,除了管陶,她在国内哪有什么朋友?
那个江云宙,恐怕还没熟到可以住他家的地步。她也不可能找他。
听到这话,周池礼脸色一沉,“朋友?你还有什么朋友家可以让你住?据我所知,管陶管煜好像去法国了吧?”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江云宙,顿时不爽,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说的朋友,不会是江云宙吧。”
周时微吃痛,不想与他讨论这个名字,“你误会了,我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
闻言,周池礼松开她,只淡淡吩咐:“去收行李。”
收行李?见她愣着不动,周池礼开口,“你还有两分钟,不然我走了。”
听到这,周时微忙跑回房间,飞快得收拾起来,管他去哪呢,总比一个人在这老宅强。
周池礼靠着楼梯扶手,点了一根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半晌,一根烟燃毕,周时微还没出来。
抬手看了看表,10分钟早已过去,他不禁皱眉,“大小姐,我说的是2分钟。”
“来啦来啦。”周时微推着个箱子从房间小跑出来,勾脚带上了房门。
周池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带着个格纹贝雷帽,额头被遮了一半,眼睛亮晶晶的,双马尾麻花辫梳的很蓬松,松松散散的摆在胸前,身上穿着件白色的斗篷大衣,依旧是露着两条腿,脚上穿着一双毛茸茸的靴子。
小姑娘笑眯眯地把箱子递到他手里,“谢谢啦。”转身这人轻快地下了楼。
周池礼无奈提起箱子,跟在她后面。
她驾轻就熟地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他并未启动引擎,只侧着眼看她,周时微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自顾自地取掉围巾和帽子。
看了半天,他终于开口:“总光着腿,你不冷吗?”
周时微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冷啊,一般都在室内。”
周池礼没做声,默默调高了暖气温度。
车上放着好听的古典乐,周时微望着窗外飞速往后的倒影,手指在膝盖上随着音乐节奏敲出钢琴曲的指法。
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这是要去哪?”
合着都跟人上了车,才想起问目的地,只怕是日后被卖了,还要替拐子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