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屈打成招!”
只听一道清朗又饱含讽刺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望去,见是一身着素色锦袍的公子。
那公子一身锦袍质地华贵,袖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手执一把折扇轻摇,扇骨由上等的白玉制成,温润细腻,扇面绘着山水墨画,意境悠然,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
此时他正踱步而来,手中折扇轻合,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今日倒是让我开了眼了,原来这衙门里办案,竟这般草率。”
这人的身后还跟着个冷脸的黑衣少年,手中握着柄玄色长剑,想来是他的护卫。
在这安乐县,还没有人敢如此下他的面子,胡不住猛的一拍醒木,恼怒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藐视公堂。”
这白衣人刚站定,他身后的侍卫便一言不发的向偏堂走去,不多时拎了个椅子出来,小心放于那人身后,还贴心的加了垫子。
待坐下后,此人方看向堂上的那位县令大人,冷淡道:“我是何人你无需知道,你今日这官司断得草率,既然已是查证过原告,自然也要查证被告,怎可如此武断。”
“人证物证俱在,如何武断了?你不懂可莫要胡言。”
看着此人如此大胆的行径,胡不住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毕竟一般人怎敢如此做派?
“两方既然各持己证,你理应派人去查证被告一方证据可实,既是卖假药的,总要捉贼捉赃,单凭他人一面之词,如何妄下定论。”
他说罢冷冷的瞥了胡不住一眼,这一眼让胡不住顿觉头顶发寒,两股颤颤,屁股下的椅子都快要坐不住了。
他心中骇然,面上却维持着镇定:“你究竟是何人,休要胡言乱语。”
白衣人闻言勾起嘴角:“萧怀安。”
这话一出,胡不住当下站了起来,目光惊疑的看向他:“你,你如何证明?”
君卿却垂下头,眼中闪过一抹疑光,只有唐刃不明所以,他现今还尚且不知,如今的天家姓萧。
“阿聿。”萧怀安唤了声,他身后名为阿聿的侍卫从怀里掏出块玄金令牌,只见上面篆刻着大大的一个瑞字。
胡不住忙从公案桌后走出,陪着笑脸来到萧怀安面前便弯腰行礼:“原来是瑞王世子,下官不知是世子,有失远迎,还望世子恕罪。”
萧怀安并未看他,只是懒洋洋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免了吧,本世子就是来旁观胡大人办案的,大人继续。”
“这。。今日。。”胡不住一听这还怎么得好,他有心想寻个理由暂止审案,可接触到萧怀安冷厉的目光时只好悻悻开口:“好。您请。”
有萧怀安在此,他不敢敷衍了事,只得按他说的做:“丁海,你且带人前去请些别的大夫一同前往寿和堂,务必要查清楚他们柜子里的药是真是假。”
岂料他这命令刚下,萧怀安便开口:“且慢,让他去。”
他随意指了个捕快,那人一愣,只听胡不住忙拒绝:“不可,此事应由丁捕头带队。”
萧怀安笑盈盈的看着胡不住,他不言语,可他的意思却很明显,胡不住不敢得罪于他,只好沉着脸下令:“赵及,你带人前去。”
赵及闻言反应过来,立刻点头:“是。”
取证要些时候,胡不住命人给萧怀安上了茶点,有心同他讨好,可萧怀安并不搭理于他,倒是把玩起了身边侍卫的剑穗。
他不开口,别人自然也不敢多言。
武长海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他问心无愧,自然是不怕查的,倒是那刘汪氏心间战兢,跪在地上显然不安。
唐刃对这个什么世子可没有兴趣,他紧挨着君卿,却见那世子目光显然是多看了他们两眼,目光徘徊在自己身侧的小大夫身上,他当便觉不爽,这人是何意?
君卿垂着头,思绪早已不在这场欲加之罪的闹剧上了。
在这人报出名字之时,他便知道这人绝不是萧怀安,他曾见过萧怀安,并非此人,可那令牌又确实是真的,瑞亲王府的令牌,何人能有胆子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