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君卿担忧这天寒地冻的,唐刃留在宫中会委屈了自己,当夜却还是没能等到人归。
宫规森严,外人是不得随意入内的,他即便是急,也只能在府中心有不安。
老皇帝还处于昏迷之中,虽说有大名鼎鼎的天医老人诊断他并无大碍,却也还是让众人尽显担忧的。
宫里一夜不平静,次日辰时过半,皇帝才悠悠转醒。
他问及太子之事,然众人皆言太子是羞愧自尽,自己服了毒。
皇帝怔愣半晌,终究是下了旨意葬入皇陵。
病来如山倒,平日里身体还算健朗的皇帝直接卧床不起了,病榻前,他将丞相等一众重臣传来,拟定了册封玘王为储的旨意。
皇帝虽然允了先太子虽葬入皇陵,可他终究死的不光彩,又加上皇帝还在病榻之中,丧事自然也就潦草了事。
新太子的册封典礼不能马虎,又加之皇帝如今在病榻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礼部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办了。
如此又是一天过去,到了申时,萧怀策终于发话,让唐刃回府休息。
唐刃也没有同他客气,直接便谢恩离开。
两人分开不过十多个时辰,可于他而言却恍如隔年,他是一刻也不想与君卿分开的。
他出了宫门,一眼便看见自家的马车,马车上正坐着唐安。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想来必然是君卿猜到他今日会归家,特意让唐安在此等着。
唐刃大步向自家马车走去,唐安也同样跳下车来。
只是半道上,忽然有一人冒了出来。
这人来到唐刃面前,拦住他,语气恭敬的笑道:“唐大人,您可算是出来了,小人已在此恭候多时,我家主人想请您入府中一叙。”
唐刃看也未看那人一眼,直接越过他。
唐安立刻小跑过来,拦住那人的身影:“不好意思,我家大人没空。”
可是他拦住了一人,却有另外一人上前,那人也是同样满脸堆笑,递上一封请柬来。
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从唐刃这人入京起,众人便知他是箫怀策的人。
昨日大殿之上的那一出戏,他人自然会认为是他与萧怀策合谋,目的是为了扳倒前太子。
他日萧怀策登基为帝,唐刃必然会是新帝面前的宠臣,于是一个个的自然动了心思想要巴结。
这两人口中所说的主子,自然是与唐刃同朝为官之人。
唐刃对于他们自然是置之不理的,他此刻归心似箭,任谁也拦不下他。
但是很快,他便停在原地,只因那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那个他思之如狂之人正面露笑意的看向他。
唐刃脚下生风,很快便窜进了马车。
他握着君卿的手,捂进自己怀中:“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