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夫人与靖安伯府老太君匆匆进来,后面还跟着神色恭敬的靖安伯夫人。
“渠姐儿没事吧?”镇北侯夫人忙上前仔细打量着她。
云渠道自己无事。
镇北侯夫人并不放心,得太医诊脉确定后才罢。
“今日是我府中招待不周,更为婉姐儿之过。”靖安伯府老太君道,“那孩子识人不善,误会了渠姐儿,竟做下如此荒唐之事……”她眼中满是愧疚,紧紧拉着云渠的手,“渠姐儿受苦了,是我不该叫她来招待客人,给她机会暗害于你……”
“母亲!”靖安伯夫人脸色微变,“婉姐儿是被人蛊惑,本性却良善,暗害之说——”
“住口!”靖安伯府老太君罕见地沉了脸,“怪我平日吃斋念佛不理俗事,竟不知她在外也行事无状,直至今日险些酿下祸事方才知晓原委!”
“深秋寒水,一旦稍有不慎,两条性命就白白葬送于此,你岂敢轻描淡写包庇于她?!”
靖安伯夫人犹豫半晌,还是道:“是儿媳管家不力、教女不善,请母亲降责。”
“我已命人去守着,待她醒来后便去跪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抄百遍大胤律,明晓为人言行,她院里份例自此减半,私库待她出阁时再开,此后她院中上下诸事,我也会派人主理,日后若再有行差踏错,便直接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如此重罚,疼女心切的靖安伯夫人自是不忍,却不敢再出言顶撞。
赵嫣倒顺了气:“老太君公正无私,晚辈幸得您护佑。”
“赵姑娘客气。”
亲手处置了孙女,靖安伯府老太君心中哪能没有心疼,连带着精神也不大好了,强撑着安抚了云渠一番这才离开。
镇北侯夫人对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意见,与靖安伯夫人与赵嫣道了告辞后就带着云渠回府。
虽然云渠无事,回去后还是被她盯着喝了碗姜汤。
“往日我道你那好妹妹心怀不轨,你还当我危言耸听,挑拨你姐妹情,今日险些栽个大跟头,可信了?”她抿了口茶,没好气道,“任她嘴上再姐妹情深,单单能任由身边人肆意辱骂针对你这一点,就可见她只是说得好听!”
“但凡她有半分尊重你这个姐姐,身边那群狗腿子也不敢明目张胆针对于你!”
“从前确是云渠眼拙。”这点云渠确实没话说。
原主心地单纯,还总抱着一家和乐的天真想法,对祝念安那是真心当妹妹处的。
“不过好在你今日机灵,虽为她韦婉在生死关头走一遭不值当,但也算误打误撞,叫她自食其果!”镇北侯夫人重重放下茶盏,“任靖安伯夫人掩饰再三,韦婉也要没了名声……哼,真是蠢货,搭上自己的名声成全祝念安顺口心气,她自以为姐妹情深,旁人却只当她冤大头呢!”
云渠微微蹙眉。
未有证据,纵然她心里怀疑女主,也不好妄自开口。
她正想着要不要回府去瞧瞧,翌日一早,祝府便又来人请她回去了。
这回镇北侯夫妻没再拦着。
因为搅屎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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