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转脸看向我的二舅妈,二舅妈隔着姥姥回道,“三好学生!”
“哦,三好学生啊,为啥就三个好,我感觉咱家四宝一百个好。”
那明月捂着嘴看着姥姥笑,“妈,你看姨姥,可没有那么一百个好的奖啊,别说三好学生啦,要是葆四和小六能得到个一好学生的奖状那咱家都是烧高香啦!”
太姥撇嘴,“谁稀罕啊,一会儿我给写一个,给四宝,别人有啥咱家孩子有啥。”
我蹲在太姥的身前用力的看着她,“太姥,你看看我啊,我就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我长大了,你看我啊。”
“明月!明月给咱来一首!”没人注意到我,一切,都跟我九岁的那晚一模一样,我想拉姥姥的手拉不着,想摸摸姥爷也摸不了,我无比绝望,却又窝心,为什么,爱我的人都要离开我,为什么,老
天爷不多给我几年太姥那种独一无二的宠溺!
我是她的命根子啊,可是她走了,命根子却还得在这人世煎熬,逼着自己继续无坚不摧的活着!
“我回来啦!你们看看我啊!我回来啦!你们看看我啊,我想你们啊!”
我站在院子里大声的喊,而陈李爷爷已经拉起了二胡,大家都在笑,只有我一个人在哭,一个人承受着这种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痛!
这才是痛,比什么都要疼的痛。
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后退,后退,可我不想走,我要留在那里,留在八九岁,我不要开窍,不要离开他们!眼前再次发黑,思维的片段开始盘旋,分解,我看见太姥很认真的拿着小人书给我讲着特务小木头的故事,看见姥姥在院子里洗衣服,听见姥爷在喊我看电视,可我抓不
住,不管是哪个画面我都抓不住--。
“四宝,回去吧,照顾好妈妈……”
是姥姥的声音,可我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很奇怪不是吗,牙签一直撑着眼皮啊,怎么会什么看不到呢,难不成,我跟陈爷爷和李爷爷一样了?
“葆四啊,葆四,别吓妈妈啊,葆四……”
我木讷讷的,脑子里像是摊开了一张白纸,只剩下嗒嗒嗒用老式打字机在上面打字的声音。
“葆四?葆四,你能看到妈妈吗。”
“君姐啊,这到底什么秘法啊,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啊……”
嗒嗒嗒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而意识,却渐渐的清晰,我眼睛没看到那些字,但是脑子却像是可以把字读了出来--。‘毁身术,又称美人身,炼此术者天地不容,吃食胎儿,为大罪孽,不配在为人道,死后尸骨无存,魂魄收入地狱,日夜折磨,毁身万次,留其双眼,见己罪孽,天日永不
再现。若半路尚有悔过之意,洗心革面,则属戴罪之身,人身还其几层,死后少受几罚,揪其破法,一人一引,当属不同,由替罪之身还孽,求冤魂谅解,得其药引,步入正途
,需一心向善,诚心改过……’。
“薛若君,薛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