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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拿条新腰带。”
宗越更衣,房里没留伺候的婢子,这话自然是对罗婉说的。她忙应了声,自衣箱里拿了条白玉金环蹀躞带,本欲为他系上,才走近,他已一把扯过,干脆利落地系好。
和昨夜解腰带时一样雷厉风行。
接着将原挂在蹀躞上的东西,短刀、鞶囊、荷包等物挨个挂回去,挂到荷包时,发现荷包面上也溅了血点子。
他眉心倏尔皱紧,嫌厌地掏出内里东西,将荷包扔进了渣斗。
罗婉才看出,原来那小荷包里装的是块玉璧。
“给我个荷包。”他又朝她要东西。
罗婉确实有很多个荷包,但都装着紧要东西,没有闲置的,也腾挪不出一个借他暂用。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宗越便问:“你没有?”
罗婉轻轻点头,行事言语不自觉更加小心谨慎,正欲好声解释,听他说道:“那你帮我做成金丝坠。”
金丝坠是以多股金线交叉编织,玉璧笼于其中,再缀以流苏玉珠等饰物做成的玉佩,比直接系绳好看的多。但金丝坠技法精密,编织繁复,不是寻常的针线活,绝非人人都做得来,他怎么就那般确信她会?
她也确实会,只是,太过耗时耗力,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并不想费这个心思。
罢了,接下来交与绣娘做吧。
她收好玉璧,回过身,见宗越正望着她,目光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好似在观察着什么。
罗婉自认他这个人并不复杂,愉悦或者狠戾,虽不曾完全形于神色,却也不难窥察,只他方才的目光,实在看不透,他到底在观察什么?
和那玉璧有关?
“越郎,怎么了?”罗婉猜不出,索性直接问了句。
宗越别过眼不说话,瞧上去不大高兴,却也不是特别明显。
罗婉下意识回想自己言语,怕一不小心哪里不够缜密,又叫他识破原是谎话。
“那幕后指使,你可有什么想法?”他脸上那份浅显的不高兴似乎很快就散了,说回今日正事。
罗婉垂头作沉思状。
她自是有想法的,但这个推测不可能说与宗越。
那小厮很聪明,也很有骨气,可惜,应该是为色所迷,心甘情愿地着了别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