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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他要休妻,第一个念头不是赶回来问他为何休妻,而是去找讼师问聘财是否需要退还?
都这个时候了,她眼里还是只有钱!
宗越唇线紧抿。
“郎主,少夫人从府里拿钱平如意布庄账目的事,可需告诉侯夫人?”
近随心想,世子既动了休妻的心思,想必夫妇二人已经水火不容,没甚情分可言,只消把少夫人从府里拿钱还声称出自娘家人的事告与侯夫人知,不消世子动手,侯夫人自然就会出手料理少夫人。
宗越眉心一拧,“谁教你这龌龊心思?”
“奴仆知错!”那近随忙跪下请罪。
“她的事,只可报与我知,敢泄给旁人一个字,我拿你喂狗。”
近随连连叩首应是,宗越一挥手屏退人,起身往昆玉院去。
她是他的人,要惩罚也该是他来惩罚,轮不到夏氏掺合。
她如今做的事,桩桩件件,他都会清清楚楚记着,日后,一并清算。
···
宗越翻动书架的痕迹虽然掩藏地很好,罗婉还是察觉了,那个夹在书里的书签是她用了许多年的,珍而重之,从不会乱放,更不会丢弃,她清楚记得夹在了哪一页,也记得那一页上自己批注了什么。
但那书签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她问留侍房中的女婢,是否见过她的书签?
女婢却生怕她追问似的,直接说,没有人动过书架。
她今日把雪香和拂云都带了出去,剩下的婢子是原来伺候宗越的,他们在遮掩什么,并不难猜。
宗越一定翻了她的书架。那些折页的话本,她批注的诗,还有那幅画,他一定是看见了,且,一定有了什么想法。
或许,他要休妻,不只是因为曹姬?
“姑娘,世子朝咱这儿来了。”雪香奉罗婉命在院门候着,远远看见宗越过来,忙小跑着前来报信。
“嗯,话本给我。”
罗婉屈膝倚坐榻上,膝上摊开放着她常看的话本,敞开的那页正是最惹人眼泪的地方,不过一霎那的功夫,她已啪嗒啪嗒落了几滴泪,敲在那书页上。
“姑娘,世子来了。”
宗越进门,罗婉并未出来相迎,拂云便故意大声通禀,又对宗越说:“世子见谅,姑娘大概正在看话本,入了迷。”
宗越状似浑不在意地“嗯”了声,自己掀开帷帐进了内寝,见罗婉红着眼朝他迎来。
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裙,眼眶泛着浅浅的红色,唇角却带着勉强的笑意,看上去楚楚可怜又让人有些心疼。
“越郎,你今日事情办的还顺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