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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青有孕,不能饮酒,罗婉和麴令徽便也陪着她喝茶,待她一走,两人便改饮葡萄酒。
葡萄酒是麴令徽自己带来的,并一应酒具装在一个匣中。麴令徽亲自拿出凤首执壶,拔去密封的酒塞,倒在壶中轻轻摇了下,又放置片刻,才斟去金质高足杯里,与罗婉一人一杯。
“我真是福泽深厚,能尝到这样的好酒。”罗婉抿了一口,笑着说。
麴令徽也笑了笑,“我何尝不是福泽深厚,能有如此陪伴我的姐妹。”
今日上元节,恩爱眷侣哪个不是携手同游,就连麴家诸位兄嫂也暂时无暇过问她和离的事,罗婉本该与夫君一起的,如今,却在陪她。
“说句真心话,我更愿意陪你。”
罗婉摇了摇高足杯,小酌一口,望着窗外花灯如昼,特意对徽娘解释:“宗世子今夜有约,无暇顾我。”
念及罗婉姻缘亦是不如人意,麴令徽自觉失言,瞧了眼外面已有孔明灯升起,主动拉着罗婉说:“咱们去外面看看。”
孔明灯上许着芸芸众生满是烟火气的愿望,有些飘的很近,几乎就在女郎眼前。
其中一盏飘的尤其近,还十分缓慢,上面的字看上去竟有几分熟悉,写着:
“愿我长兄嫂嫂和好如初,白首偕老,儿孙满堂。”
罗婉和麴令徽都瞧见了,诧异之后便相视一笑。
雪香和拂云也觉好笑,打趣道:“这是哪一位爱操闲心的小叔子还是小姑子。”
不料那花灯竟又飘了回来,来来回回在女郎面前晃。仔细一瞧,原不是孔明灯,而是一盏花灯,顺着那灯杆子望过去,竟是有人在提举着。
“两位嫂嫂,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赏花灯。”姜成穆灿然一笑。
自然不是凑巧,是姜成穆早有准备,打听到了麴令徽的去处,特意拉着两位兄长寻了过来,又特意定下她们旁边的雅阁,已在露台上等了半日,就等这一场所谓“碰巧”。
“嫂嫂,你带了葡萄酒么?我好久没喝了……”姜成穆可怜兮兮地看着麴令徽的高足杯。
这个小弟性子比他两位兄长都要热烈些,麴令徽不忍看他这副样子,说道:“我叫人给你送些。”
“不劳嫂嫂,我自己过去。”
姜成穆立即离了露台,很快就敲开了这厢雅阁的门。
一开门,姜廷璧和姜少微被姜成穆推着走在前面,手里各塞着一个茶盏,真似来讨酒喝的。
两个女郎都清楚姜成穆的意图,麴令徽摇了摇高足杯,复转过头去看花灯,并不理阁内姜家三兄弟。
“我去处理。”
麴令徽不愿露面,罗婉便端着酒杯回了阁内。
此刻女婢们已经给姜家三兄弟斟满了酒,趁着罗婉回来,姜成穆竟推着自家长兄去了露台,“大哥,你快去谢谢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