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微微颔首,脸上笑容变得更加殷切:“瞧您说的,我常凯岂会是这种利字当头的小人?您方大人想要入股,我可是支持都来不及呢!”
“只是不知道方大人准备以何种方式入股,是为我们在京城铺垫道路,打探消息,还是想要直接注资,您也弄几艘货船耍耍?”
见对方终于切入正题,方子言试探性的问道:“你所说的货船,多少银两一艘?”
“二十万!”
常凯伸出两根手指,在方子言的面前晃了晃:“二十万两一艘的货船,能够运载起码十万斤以上的鱼获。”
“到时候打捞一类的事情都有别人负责,您只管对外倾售,货船每跑一趟,那都是几万两银子的收益,用不了三五趟,船钱就能给您赚回来!”
海洋物产何等丰富,偌大的大明,几千万百姓,市场又何其庞大?
如果这笔生意真被官府垄断,那就相当于这些贪官污吏坐拥了一座金山银山。
常凯所说的这些收益,恐怕都是最保守的估算!
不过这等与民争利的事情,一旦落实就只会促使朝廷与百姓之间的矛盾加剧,与系统给自己下达的任务完全背道而驰。
方子言如今要与对方合作,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想借此盘剥民脂民膏。
想到此处,方子言心中暗自祈祷,祈祷系统能够听懂自己的心声,可别真把自己给抹杀了!
方子言微微皱眉,沉吟半晌。
常凯还以为方子言是囊中羞涩,觉得这二十万两白银一艘的船只实在太过昂贵,于是便开口对其说道:“方大人,您若是囊中羞涩,船的事情也可以暂且不提……”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方子言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还是常大人了解方某,方某的确是囊中羞涩,只有区区八十万两白银!”
“啧,才八十万……等等,您说您有多少?”
常凯原本还想顺着方子言的话头说下去,可等他听清方子言报出的这个数字的时候,立刻双眼圆睁,一副见鬼了的神情。
“方某手中只有八十万两白银,满打满算也只够建造四艘货船,让常大人见笑了!”
方子言这话说的谦虚,可在常凯听来,却更像是吹嘘和炫耀。
他和浙江几位高官联合,如今也不过才凑出四艘货船。
就连之前给方嵇海送来的贿赂,也是他们几人一起东拼西凑,凑出来的。
就这他们也已经心满意足,只等着坐在家里发财。
本以为这些年来在任上已经贪污的足够多了,却没想到与仅上任半年的方子言相比,他们还是太保守了些!
常凯干涩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对方子言问道:“国师,您这八十万两白银不知是从何处而来,能否给卑职托个实底?莫非京官年俸竟然如此丰厚?这可着实让我有些眼热啊!”
要说常凯本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能够将官做到这个位置,又岂能是易于之辈?
方子言与朱高炽貌合神离,与朱高煦暗通款曲,这就是常凯取信于他的原因之一。
可如今方子言突然又抛出一笔八十万两白银的投资,这于情于理怎么看都不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