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也从来不矜持、不够体面,像一枝攀着他骨骼生长的藤蔓,盛放得热烈又短促,又在五年前就已经垂落下去。
酒精把每一寸神思都搅得乱七八糟,他闯进来的时候我动作微微迟滞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反而将盛川抱得更紧了。
风卷着海浪咸腥的气味吹过来,朦朦胧胧,像是云层里落下的月色。
我用力咬着他的手背,尝到血腥味也不肯松开。
直到盛川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不嫌脏吗?」
我眨着眼睛,喃喃笑道:「脏吗?你有什么是我没尝过的?」
空气寂静了一瞬。
然后我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耳边像是有烟花团团炸开,迷离的五光十色里,我掐着他手腕,喘了两口气,然后叫了一声:「程寄川。」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快要睡过去,清醒的最后一刻,好像听到他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
又好像,不过是我的错觉。
5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
宿醉带来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我撑着额头坐起来,一眼就看到阳台边站着的盛川。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平静道:「从你现在住的地方搬出来吧,太远了,见面不方便。」
我轻笑了一声:「盛总这是要,金屋藏娇?」
「藏你?」
他转头望着我,眼尾轻轻上挑,「孟星澜,这段关系正大光明,我从来没打算把你藏起来。」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吧,如果盛总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你和庄小姐的婚礼上献一束花。」
「孟星澜。」
盛川警告似的看着我。
我举手表示投降,然后跳下床洗漱。
下午盛川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指派了一个司机给我,陪着我回去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我才搬来A市半年,行李少得可怜,几只纸箱就全部打包完毕。
搬完最后一趟,我送走司机,正要往回走,忽然有只手臂横过来,拦在了我面前。
抬眼看去,是微笑的盛超:「孟小姐。」
我平淡地看着他,直到他脸上傲慢又笃定的笑容渐渐褪去,变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