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灰尘跳舞,他一寸一寸地凑近我,目光锐利:「孟星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仰头,不肯服输地与他对视:
「大概……在盛总和庄小姐结婚前,给自己多捞点好处?起码保证后半生衣食无忧。」
盛川冷笑一声,忽然抽身,拿了张支票扔给我。
「你想要钱的话,自己随便填,找盛超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危险?」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嗓音里带上了低沉的怒气,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不觉得危险啊,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我攀着他衣襟,指尖沿锁骨轮廓一下一下地划,
「先给人希望,再亲手打碎,是件多有意思的事情啊,对不对,盛川?」
盛川的喉结蓦地上下动了一下,然后他开口:「你在恨我。」
万分肯定的语气。
我没立刻应声。
想说的、想问的、想冲他歇斯底里大吼的都太多了,那股愤懑无措又委屈的情绪拧成毛糙的绳索,从我的心脏一路贯穿到指尖。
很久很久,我只吐出一个字:「是。」
「那就继续恨吧。」
盛川站直身子,掸平衣襟上的褶皱,以一种倨傲的姿态看着我:
「你大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把我当作你死去的男朋友。或者做盛超的内应,都随便。如果要离开,也不用通知我。」
说完他就转身往出走,看上去好像不想再和我共处一室了。
我把那张飘飘悠悠落在地面上的空白支票捡起来,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关门声传入耳中。
不是很响,却震得我指尖轻颤。
9
回到A市后,我默不作声地在盛世集团工作了一段时间。
盛川公事公办,没有追究我把假报价透露给盛超的事情。
甚至因为我跟着他一起去谈下了合同,周一的晨会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K市的项目一期,我将作为负责人之一参与进来。
刚进公司不足月余就肩负起这样的重任,公司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透着恍然和轻蔑。
盛世董事会的几个股东也十分不赞成。
资历最高的方董事,会后就找到了盛川办公室:
「盛川,都是男人,我也明白你的心思。只是这样的女人,随便安排个闲职就是了,怎么能让她负责这么重要的项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