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之中,谁都听说过哑巴的大名。
他不算特别能打,但是这人是个狠角色,喜欢用枪子说话。
在二哥他们出现在海城之前,外人觉得,吴师爷就是白宝国的大脑,而哑巴,则就是白宝国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尖刀。
白宝国说要办谁,哑巴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办谁,一点都不会有所顾忌。
基本上被哑巴盯上的人就没活下来过。
除开一些有本事的,在2000年这时候依旧活着的那些社团大哥,其余被哑巴盯住的人都早已魂归天际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宁惹傻子,不惹哑巴。
道上的人都清楚,傻哥这人虽说能打,本事大得吓人,可他的脾气却没有哑巴那么暴躁,招惹了傻哥,只要规规矩矩的道个歉再交点钱让他消气,基本上就没事了。
但得罪了哑巴可不一样,他不喜欢钱,谁得罪他,他就得弄死谁,用睚眦必报这四个字来形容哑巴可是颇为贴切啊。
就是这么一个狠角色,照样栽在了白道的手里。
一时间,道上的人都在为哑巴抱不平,这么一个人物竟然会被白道用枪打死在大街上?!白道也他妈够绝啊!!
抱不平的同时,许多黑社会分子都开始收敛了起来,不敢再像原来那样嚣张了。
因为他们都在哑巴的这件事里明白了一点。
黑道就是黑道,永远只能仰仗白道的鼻息生存,只要有人敢反,哑巴就是一个例子。
在哑巴头七之前的那几天,来给哑巴这个社会大哥上香的混子数不胜数,哪怕是原来跟哑巴有过矛盾的,甚至是被哑巴对付过的,也都来了灵堂,规规矩矩的给哑巴鞠了一躬。
斯人已逝,恩怨了了,不管怎么说,哑巴这样的狠角色,值得他们佩服。
送哑巴尸首上山的前一天晚上,在哑巴的灵堂里,二哥跟吴师爷各自跪在棺材的一边,两人都埋着头,谁也不去看谁。
“你跪了一夜了,去歇会吧。”二哥哑着嗓子,低声对吴师爷说:“你身子弱,再继续跪着,你得落下病根啊。”
“我不能走。”吴师爷笑了笑:“哑巴说过,有我在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安全。”
二哥不说话了,继续沉默着。
这几天来给哑巴上香的人之中,除开那些普通混混,连王庆山这一流的大哥都来了好几个。
除开李大胜跟九龙东之外,陈百虎,王庆山,以及北建新区的刘忠明,这三个老大哥都来到了现场,给哑巴上了一炷香。
恐怕整个新河区里还没有任何一个堂主受到过这种荣誉。
不少人都说,能让这些大哥给自己上一炷香,怎么说也死得值了。
从王庆山他们来上香的那天开始,白宝国就没怎么来灵堂这边了,天天都在总堂里喝酒,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然后捂着脸嘟嚷着过去的一些往事。
白宝国说,他一看见黑白照片里哑巴笑得傻逼呼呼的样子就来气,他不想来,不想再看见哑巴了。。。。。。。。
“那天我回堂口拿东西的时候,看见白宝哥拿着哑巴以前的照片在那儿哭。”吴师爷冷不丁的说道,笑得很无奈:“平常他对哑巴又是骂又是打的,可到了最后,他还是舍不得哑巴这个傻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