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宫里落水那一幕又在脑海里闪出来。
湿透的衣裳,勾勒出的曼妙轮廓。她骨架偏瘦,四肢匀称修长,最显眼的是那一截不堪一握的腰肢,没有一丝赘肉。
燕嘉允忽然感到几分燥热,他再次端起茶杯想要喝水,却发现茶壶里的水已经被他喝完了。
他放下茶杯,有点烦,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听个沐浴的水声就跟屁股长针一样坐不住了。
李嬷嬷和榴月各拎着一桶热水来到正房,后面跟着捧着衣裳的白苏,三人一起进来行礼。
燕嘉允迅速站起身道:“你们在此处等着她。”
他大步走出了主院,在外面站了站,树枝光秃秃的,寒凉的秋风把他吹得稍微清醒几分。
感觉到全身冷静下来,他转身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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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事情经过一夜发酵,整个燕京都听说了乔蘅落水的事情。
一时间竟然无人感到意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燕家少夫人,乔蘅到现在才被针对,属实不算早。
也要不少猜测流出,竟然与燕嘉允猜的差不多——乔蘅落水其实是冲着燕嘉允来的,毕竟那天是他主要负责轮值。
从前毫无软肋的燕指挥使,如今纵然再不想承认,也多了一个叫做乔蘅的豁口。
燕府里,乔蘅早早喝了姜茶驱寒。
幸运的是她没有染风寒,不幸的是,清早起来她发现自己隐隐有些腹痛。
应当是落水的原因,过阵子估计就好了,乔蘅没太在意,照常梳洗起床。
这阵子她都是在垂英阁睡的觉,起来之后按规矩去主院用早膳。
她走到正房,碰到燕嘉允刚走出来,正好要问昨日的事情,她就坐了下来与他一起用膳,问道:“能查出来是谁下手吗?”
燕嘉允没什么情绪道:“燕京的人都知晓你落水之事,沈朝信一大早就上朝请奏言我在皇宫巡查失责,连自家夫人都保护不住,还撂下满宫的臣子女眷一走了之,玩忽职守,应当自觉卸值在家反省一个月,待到朝廷共议通过后再复职。”
乔蘅微微一怔:“沈同知?推妾身的太监是他派去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燕嘉允轻嗤一声,冷道:“我朝皇帝作风苛刻,平日很难有奖赏下来,但锦衣卫乃刀尖舔血的职业,不能不赏,因此规定锦衣卫在年前有一批重赏,而今年锦衣卫里会有一人被封伯,陛下还没定下这个爵位是给谁。我反省一个月,正好错过此次封赏。”
乔蘅后知后觉道:“沈同知……是想夺了你今年的爵位。”
“嗯,我领罚了,从今日起到下个月不用再上值。”
燕嘉允毫不意外,今早听到沈朝信在上朝的动静时就知道昨日推乔蘅的是谁,他讥诮道:“他也就只有这点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