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痕,触目惊心,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她几近麻木,她的心此刻已经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无法拼接。
“姚小姐,您醒了。”是一个女管家。
水墨慌乱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女管家好像没看到一样,把一个盒子交给水墨:“姚小姐,这个是冼先生特意为您挑选的。”
管家走后,水墨奇怪的打开盒子,居然是一件连衣裙,很简单的款式,一看面料便知道价值不菲,只是为何确实黑色的呢?今天不是要去民政局领证吗?还有,冼丹青又去了哪里?
水墨换好衣服,走下楼。
“那个——冼先生去了哪里?”水墨怯懦的问。在这栋别墅里,她只不过是冼丹青的一个金丝雀,所有人都明白,水墨自然也知道,她的低位甚至不如一个管家。
“冼先生先去公司了,他吩咐,如果姚小姐您醒了,就让司机载您直接去民政局。”女管家说。
水墨点点头:“哦。”心里却没有来由的失落。不管冼丹青跟她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这样也太过草率,而且还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终归是太不吉利。
“那个,司机大哥,我想回一趟家,拿点东西可以吗?”坐在车上,水墨问前面开车的司机。
司机大叔看着憔悴的水墨:“可是冼先生说——”
“我只是想去拿点东西,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水墨哀求道。
司机大叔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车子在水墨租住的小区门口停下了,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拆迁安置房,房租一个月不过几百块钱,环境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水墨和一个同公司做业务的同事共同租的一套房子,平摊下来一个人不过伍佰元,很划算。
“姚小姐,我在这里等你,不过你要快点哦,不要让冼先生久等。”司机大叔好心的提醒道。
水墨点点头:“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看着水墨进去,司机大叔点点头,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是这种命呢,看上去文文静静,柔柔弱弱却被他老板折磨成这个样子,如果是自己的女儿,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护着啊。
“小于,我回来拿点东西,你在家吗?”上次由于走的急,水墨连钥匙都没带,只好打电话给小于。小于就是和她同租的同事。
“我在外面跑业务呢,水墨,你这些天哪里去了,我都急死了,打你电话始终都打不通。”小于劈头盖脸就问。
“我——我最近有些事情,那个——既然你不在家,我就走了,我改天再来吧。”水墨躲闪着说。
“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你尽快回来吧,头那里我会搞定的。”小于无奈的说。
“谢谢你,小于。”幸好还有这么一个朋友。
无功而返,水墨也不敢多耽搁,万一迟到了,估计又是一顿狂风骤雨。
着急忙活的赶到民政局,就发现冼丹青坐在那里,一个人。水墨抑制住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对——对不起,我迟到了。”
“你迟到了半个钟头。”冼丹青看了看表,淡淡的说。
“因为——因为我想回家拿些——”水墨想解释。
“因为你的迟到,我在这里空等了半个小时,你知不知道这半个小时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冼丹青抬起头看着水墨,眼眸中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对——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水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冼丹青,居然连起码的交流都有问题了。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冼丹青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水墨。
“我知道了——”水墨声如蚊蝇的说。
“走吧。”冼丹青率先朝登记处走去,水墨慌忙跟上去,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小姐,您——是自愿的吗?”民政局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看着冼丹青和水墨,奇怪的问。哪一对新人来到民政局不是欢天喜地,唯独这一对,男的面无表情,女的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