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了一眼院墙上方,挺宽的,真就去扶梯子了。
程伯献、翟承休也不疑有他,顺着摇摇晃晃的梯子,爬上了国子监的院墙。
两人蹲在院墙上,好似两个大笨熊。
“兄弟,将梯子提上来。”
程伯献语气中带着几分喜悦。
陈青兕一手将梯子轻轻一推,长长的梯子应声而倒,轻笑道:“卢国公的后人,就没有听过兵法中有一计叫做上屋抽梯?”
程伯献、翟承休两人脸色相继大变。
程伯献骂道:“小贼,你好大的胆子。”
他左右看了看,更是心头发虚,他们这类将门子弟尽管没入军营打磨,却也自小在家中练习武艺,一身腱子膘肉,不擅攀爬跳跃。
两丈高的距离,对于他们这等体型是难以承受的。
翟承休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的长辈也是初唐赫赫有名的人物,叫翟长孙,太宗皇帝麾下精锐玄甲军的统率之一,也是心腹大将。只是在玄武门之变以前病故,未能立从龙之功,发展前景自是一天一地。
李世民尚且顾念并肩作战的情谊,对于翟承休的父亲颇为照顾,但到了李治朝,情分消散,翟家也跟着没落。
程知节念及昔年袍泽情谊,帮了翟家一把,翟承休才能进入国子监太学。
翟承休继承母亲厚望,本不愿跟着程伯献逃学,但受程家大恩,很是无奈,这一切都瞒着家人。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传到自己母亲耳中,将她气出个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慌乱一下子涌上心头,翟承休急得眼中含泪,道:“快,将梯子扶起来。”
陈青兕靠在竹子上,随手折了三根食指粗细的竹枝,扯去枝丫上的竹叶,望着上面的两人,轻笑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陈青兕,今日刚刚上任,就职国子监监丞。”
程伯献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也听过陈青兕的名字。
好巧不巧,还是别人家的孩子。
老夫人崔氏没少在程伯献的面前提陈青兕,让他以为榜样,但对他职国子监监丞却不知道了。
翟承休一听陈青兕是国子监监丞,更加慌乱,忙道:“先生,先生,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我吧!”
程伯献又急又气,骂道:“你小子真没出息。国子监监丞又怎么样……”
他凶神恶煞的瞪着下方,恐吓道:“我祖父是程知节,大名鼎鼎的卢国公。你快放我下去,不然我告我祖父,说你欺负我。”
陈青兕压根不理会程伯献,而是看着惶恐的翟承休问道:“你是何人,在何处就学?”
将他们骗上去,就是想知道他们的名字,避免他们逃跑。
翟承休不敢隐瞒,道:“先生,学生翟承休甲学社太学生,学生愿接受惩罚。”
陈青兕见状心中有数,说道:“知道你们身份,你们也跑不了,乖乖下来!”
他说着,将楼梯扶了起来。
程伯献抢先一步,顺着梯子往下爬,爬到一半,突然大叫:“哪里来的小偷!”
他整个人若大鹏展翅扑向了陈青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