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见了季轩几次,他说我是能唤他长君的,他将我看得很重,这我知道。
我父亲又张罗为阿姊办生辰宴,还是与往常一样,极尽奢靡。
齐明差人送了贺礼来,是对金镯子,我远远瞧着,阿姊笑得美极了。
我又与阿姊恢复了往常散漫闲适的日子,我与阿姊说,等入秋后,阿姊就不常见我了。
阿姊捏了我的鼻子问:「什么时候搬进季府?」
我握着阿姊的手说:「七月初六。」
季轩亲口说,在我生辰之日,娶我进门。
今日,我在后院荡秋千,听阿姊为我弹《春江花月夜》。
突然我母亲来了,拉着我的手就要走,我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走得急匆匆的,并未理我。
等我换上丧服后我才知,皇上驾崩了。
祖上的规矩,皇帝驾崩,我们这些官宦臣子是要服阙三月的。
我和阿姊在府中不得外出,只听了些风言风语。
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我耸着鼻子闻,今年的荷花还未开。
新帝登基,是先帝端妃的儿子,十一岁的年纪。
我问了旁人是谁听政,端妃吗?
旁人都摇头,说是摄政王,镇国大将军的公子,齐和深。
是了,我今年快二十了,齐明二十二,早就取字了,只不过是他不愿告诉我。
我没想到是齐明坐上了这个位子的,我原以为是他父亲。
到底个中缘由是何,我也不清楚,没人能给我说了。
因着服丧,我与季轩的婚事也推后了,推到了明年开春的日子。
三个月过得也快,我又换上了浅粉的开衫。
今日父亲早朝下得早,回来时面上也带着笑。
母亲问他怎么了,父亲说阿姊的婚事有着落了。
我没仔细去听,阿姊那样好,争着提亲的公子定是不少,只是苦了阿姊,要一个个慢慢挑。
我没再去见季轩,母亲说近些日子京城乱,让我少出门的好。
于是季轩就与我写信,季轩说,他今日读诗,觉得「尔良」二字甚好。
我知道季轩的意思,孟荷,孟尔良,是好听的。
我又躺在阿姊的塌上,问阿姊到底选中了哪家公子。
阿姊眼中满是柔情,摸着手腕上的金镯道:「很好,很好的公子。」
我看着阿姊手上的金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