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事不好查,”霍景安沉吟道:“回头找玄机阁帮帮忙。”
左其星又问:“那如今你母亲家里还剩下什么人?为何你成婚时,不曾见过?”
“只余一个舅舅,镇守北境,二十年不曾回京。”
当初莫家只剩一个女儿在京里,女儿故去之后,消息传到北境已经二月有余,霍景安的舅舅莫佑归,身为北境守将,无诏不得回京,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这许多年,也没有联系吗?”
“有联系,”霍景安道:“早些年便已经联系上了,如今北境因莫家军震慑,已经多年不起战事,这对皇上来说,也是个尾大不掉的存在。这些年,每年拨到北境的钱粮都短缺的厉害,北境苦寒之地,到冬季格外难熬,现在更是连五成都发不到。莫家军近三年的粮草,都是我在供应。”
左其星挑了挑眉,有点意思了。代替朝廷供应北境兵马的粮草,这件事要看别人如何解读。
往好了说,那是为国分忧,心系万民,往坏了说,那便是居心不良,豢养私兵。
在这个人治的社会当中,好与坏,只能看当权者是怎么想的,这可一点保障都没有。
左其星不喜欢这种命运被握到别人手上的感觉。
“你供应粮草的事,瞒不住的吧?”
运送粮草那么大的动静,想悄无声息进行是不可能的。
霍景安点头:“目前只说是舅舅向我求援,借的。”
左其星没有心提出异议,但已经在心里做出决定,这事需得做两手准备了。
三月初三那天,外面刮起了大风,但并没有阻碍爱马的少年们出去疯跑。
霍子原一大早便将他的追风牵出来在外面街上遛了一圈。
追风今日的状态奇好,神情很兴奋,跑得又快又稳,令霍子原十分满意。
这匹马是他十六岁生辰时父亲送的,已经陪了他两年。
追风平时在府里被养得极好,毛色油亮,肌肉健美,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做完热身,霍子原拍了拍追风的脖子,牵着它一同出门,前往约定的跑马场。
“追风,今日就看你的了!”霍子原上场前,再次拍了拍它,语重心长的说着。
上一次的胜利让他心绪澎湃,那种成为人群当中焦点的感觉实在太让人上瘾了,他渴望今天也能一举夺魁。
很快,所有参赛的马匹都准备就绪,裁判一挥令旗,二十多匹马蜂拥而出,箭一般冲向前方。
追风一马当先,状态比平时还要好。
霍子原心中万分激动,从前在马场胜率最高的奔雷都被他落下了大半个马身。
拐弯的当口回身看一眼,坐在奔雷上的沈瑞年面色凝重,紧皱着眉头,看得出已经用了十分力气,但还是慢他半分。
霍子原心中万分得意,他的追风,这两年养的越发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