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难免叫人有些伤怀,幸好侍女端着晚膳进来了,闻姝连忙招呼沈翊用晚饭,不再聊兰嬷嬷了。
因为沈翊明确表示过不急着要孩子,闻姝从此再没将这件事搁在心上,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再艳羡,旁人问起只说缘分未到,心里也不会再有失落感。
她的情绪,一直被沈翊安抚得很好。
休息了几日,喝了几次药,月事如期而至,闻姝也就放心了。
天气一日日转暖,永平侯又寄了家书回来,照旧是她和沈翊一人一封,这次给闻姝的倒没说什么,给沈翊的却说起了章氏。
“父亲说章氏问了他边境之事,还用祖母的名义写了信给他,但被父亲瞧出来了,章氏想做什么?”闻姝展开信封,眉头忍不住蹙起来,提起章氏,总觉得没好事。
沈翊哂笑,“不必多想都知道是在为魏家打探消息,魏鹏程都死了,闻妍成了寡妇,还总想着婆家,偏偏章氏也是个蠢货,魏家和她就那一个单薄的姻亲关系,难道指望将来魏家捧她做太后吗?”
“她是没得选了吧?父亲眼瞧着与他离心,不过你说得对,章氏巴结魏家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闻妍又没有子嗣,在魏家哪还说得上话,有时候,闻姝也看不明白章氏在做什么。
“罢了,谁能理解疯子的想法,”沈翊抽过信纸,嘴角微勾,“既然魏家想知道,那就满足他。”
闻姝端起桌上月露才送过来的热腾腾的银耳羹小口的吃着,瞧见沈翊的神色,问:“你又想使坏?”
“我这是乐于助人,做善事,”沈翊凑到闻姝跟前,讨食吃,“我尝尝。”
闻姝笑着舀了一勺喂到沈翊嘴边,“方才问你想不想吃,你就说不要,现在又来抢我的。”
“嗯,我就喜欢抢着吃,”沈翊吃了一口,觉得有些甜,摇摇头,“不和你抢了,你吃吧。”
他走到翘头书案前,拿出新的信纸,“章氏费尽心思想知道,我就让侯爷告诉她,来一招请君入瓮。”
“你是想说瓮中捉鳖吧。”闻姝笑着摇头,“我听说魏九近来很得承恩公看重。”
沈翊手下笔迹不断,头也没抬得回:“嗯,他有些本事。”
“确实是个人物。”闻姝语气赞赏,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从未自怨自艾,而是韬光养晦,静静等待时机,悄无声息的出了两次手,就除了魏鹏程,让魏家嫡长孙做了自己的踏脚石,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得到承恩公看重,可不就是个有能耐之人。
“他将来或许是扳倒魏家的关键。”沈翊简短的写好回信,塞进了信封,用火漆封缄,叫凌盛送了出去。
闻姝把银耳羹喝完,“你何时启程前往渤海郡?”
皇上既叫沈翊亲自主持开埠事宜,他总不能一次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