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是竹筠心。”傅云断然道。
“吴妈是竹筠心的女仆,死后这么多年仍然忠心耿耿的守着夫人的房间,可见主仆情深,怎么可能是竹筠心杀的吴妈。”傅云手指在照片上面摩挲了半晌,然后收起来:“先睡吧,明天找村里老人问问。”
第二天灵堂里依旧冷清,已经没什么人来祭拜了,陈时越不觉有点唏嘘,陈绍钧年轻时那样风光俊朗,年老的岁月却称得上一句凄凉,无人记挂无人托付,死后葬礼都是旁支后辈帮忙操办的。
好在明天就是陈老太爷下葬的日子,不知道最近村里的怪事能不能因为老太爷的入土而消失。
陈时越蹲在灵堂门口啃苹果,四叔刚好提着菜从门外经过,陈时越急忙奔上去:“四叔!四叔等等!”
陈四叔停下脚步:“怎么了?”
陈时越从口袋里翻出照片,给他四叔一指照片上的那个洋装姑娘:“您认识这个人吗?”
陈四叔沉下来脸,冷声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坐好分内的事!”
陈时越点点头,拿出杀手锏:“傅云让我问的,他说他帮你平事要有知情权,才能对症下药。”
陈四叔沉默了半晌,低声道:“去问你四太老爷吧,他年纪最大,应该还有印象。”
陈时越连连点头:“谢谢四叔!”
片刻之后,陈时越和傅云就溜达出灵堂,直奔四老爷家,也就是陈四叔家,四老爷是四叔的爷爷,陈时越要叫四太老爷的亲戚,年纪已经很大了,今年年关一过,直奔九十五岁大寿。
四婶招待他们喝鸡蛋茶,农村老家的鸡蛋茶做法,土鸡蛋打碎搅拌开来,滴上香油撒上白糖,再用开水一浇,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茶。
陈时越小时候经常喝这玩意,陈雪竹带他离开村子以后就很少喝了,他端着碗,水汽蒸腾进眼眶,热乎乎的一片,看不清眼前景象。
傅云一怼他胳膊肘,示意他快点。
陈时越帮着四婶把碗洗了,在厨房问了陈四老太爷的身体情况,四婶摆摆手说估计快到大限了,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就在里屋,想去的话,就去看看他吧,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你四太老爷也是抱过你的。”四婶收了碗筷,起身回屋了。
傅云倚在门槛边上,冲陈时越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往屋里走去。
四老太爷确实很难记事了,事实上连沟通都很难,老人家的牙早在几年前就全部掉光了,说话含糊不清,而且全是陈时越老家那种最淳朴的方言,陈时越离家已久,脱离了那个语境,分辨方言更是困难。
他试着沟通十几分钟无果,头疼的转向傅云。
傅云从他手中拿过照片,送到了老人眼前,指尖精准的点在洋装姑娘的脸上,忽然放大了声音,在他耳边大声道:“老爷子,您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