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衡眼眸幽深,哑着声问道。
“母亲,十一走了是吗?”
温夫人一听,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转而浮现一丝愠怒。
“走了就走了,多大点事。”
温之衡喉咙哽咽,半晌才说出话。
“你知道十一对我的重要,她走了,你连个口信都不给我。”
温夫人气急。
“你就知道陈十一,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来向你母亲兴师问罪吗?”
“我想知道她走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夫人冷笑一声。
“发生了什么?陈十一这个女人极其恶毒,一直用言语威胁我,倘若我不给她身契,就要让你宠妾灭妻,搅得侯府不得安宁,你听听,这是好姑娘能说出来的话吗?”
“还有呢?”
“我给了她整整五百两,五百两,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数,她竟然讨价还价,要了两千两,胃口极大…”
温之衡听了很是难受。
“母亲,你才给她两千两,她在外面,连个像样的宅子都买不起…”
“你…”
“母亲,你真的一点都没顾及那几年,她尽心照顾我们一家子的情分吗?”
一直恭敬站立在一旁的廖嬷嬷,看到温夫人没有言语,随即跪到温之衡面前。
“世子,容老奴说句公道话,当日,十一姑娘闯进璟骄苑,一上来,就对老奴打骂,还用绳索捆了老奴,在夫人面前把主屋的门反锁,扇老奴巴掌,下了夫人好大的脸面。老奴受点委屈不打紧,可是夫人,被十一姑娘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夫人还给她银钱傍身,已经仁慈至极。”
“世子不知,十一姑娘仗着世子的宠爱,根本不把整个侯府的下人放在眼里,世子可以向其他人打听,月影轩里,经常听到奴仆的抱怨,还有辱骂声。”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直守在门外的石榴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跪在温之衡的面前。
“世子,不是这样的,姑娘走了,她还要诬陷姑娘。”
廖嬷嬷看见石榴出现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让人教训这个丫头让她闭嘴吗?
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温之衡抬手,示意石榴继续说下去。
“姑娘一直待在月影轩,很少外出,她一般只去两个地方,一个是您的书房,还有一个是庭院的池塘。就这短短的路程,受尽了路上奴仆的冷脸和嘲笑,他们都在笑姑娘心机重,妄想山鸡变凤凰,姑娘说,那些都是小事,不想让你为她分心。可是,可是,在你生辰那日,姑娘本早就准备好生辰礼,要去送你,结果一把锁,被锁在月影轩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