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看你一年之内,根本成熟不起来,到时候你若还是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我可是再也不理你了。”夏云渚假意威胁道
敢直接骂当朝太子有病的人,估计这世上除了夏云渚,也没谁敢这么放肆无理了。
“哎!难得与夏大人过一会清净的二人世界,夏大人这么不解风情,还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我平时受杨廷和那帮老家伙的气,还不够可怜吗?”朱厚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嘟囔着,手往后伸了一下,突然一不小心摸到了什么,吓的赶紧又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夏云渚看他的反应,不禁皱了皱眉。
“我……我刚刚好像碰到了一个人的手。”朱厚照躲到了夏云渚身后,向刚刚他坐着的地方指了指。
夏云渚从袖带中取出火石,边点火边嘲笑道:“就你这胆子,还要上前线去边关打小王子?估计还未见到小王子的面,就被吓的屁滚尿流,我等大明子民可不希望再出一个英宗……”
她话音刚落,见朱厚照盯着火光照亮的地方,已被吓的瞠目结舌,便也转过头来,目光刚一落地,心中便是一句:卧槽!
只见那地上趴着一具女尸,女尸尚未腐烂,死亡时间应该还未超过四十八小时。
“你一点也不怕?”朱厚照躲在夏云渚身后,扶着她的肩膀问道。
“废话,谁不害怕,怕又能怎样!你还能飞得出去这口深井?”夏云渚一个女孩子家,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那你觉得这女尸是何人?”朱厚照突然壮了壮胆,跨步挡在了夏云渚身前,疑惑问道。
夏云渚见他举动,心中暗喜了一下,嘴角微甜,扶着他肩道:“我不敢碰她,但我心中猜测,怕是李夫人已经……”
正当二人迟疑之际,忽然听闻地面上有人大喊:“夏大人!”“太子殿下!”
夏云渚听到了林小旗的声音,便回应道:“林小旗!我们在井下!”
“锦衣卫怎么来的这么快?”朱厚照心中疑惑。
“我们逃跑的时候,我点了火折子,怎么,太子殿下还想在这井下继续陪这女尸?”夏云渚笑着调侃道。
“谁说的!”朱厚照连忙回绝,也顺着地面上那声音回应道:“大伴!我们在井下!”
刘瑾与林小旗寻着声音找到了井口,他们命人扒开了井口的杂草,向井下喊道:“太子殿下,夏大人,你们是在这吗?”
井下有人回应道:“正是!”
林小旗忙唤人来,扔了一根粗绳下来,朱厚照让夏云渚先爬了上去,随即自己又爬了上来。
“夏大人,你没事吧?”林小旗见夏云渚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只是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再看看太子殿下,那一身通白银色的曳撒,已经快变成灰色了,不禁扑哧笑了一下,旋即又发现自己失仪了,赶紧捂住了嘴。
“赶紧派人到井下将那女尸打捞上来,李府的小厮可还在?”夏云渚白了林小旗一眼,开始吩咐起正事来。
“在呢在呢!”那小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躬身一辑道。
林小旗嘱咐了几个锦衣卫校尉,将那女尸从枯井底打捞了上来,那李府小厮走上前来,定睛一瞧,嘴里惊呼道:“夫人!”
杨慎身上倒是有那骨子文人的酸腐傲气劲儿,并未想得与她这个粗野武夫搭话,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做足罢了。夏云渚心中虽不快,但也并未直接在面上表现出来,她自知自己才学上确是与人家比不了,但她也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武人。
只见这会正当的功夫,却从众人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声,慧明掀起车帘,看到那笑声而至,当下便是会意一笑。
只见那人走上前来,未先与众人打招呼就直接没好气地酸道:“夏大人又不是一姑娘家,干嘛要倾慕一个大男人!”
众人被那人不着调的一句话逗的皆是捧腹不已,夏云渚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自是不示弱道:“你!臭无赖!谁说倾慕了!我刚刚说的明明是仰慕!”
那人却抬杠道:“众人给评评理,刚才夏大人说的是倾慕还是仰慕!”
慧明见状,忙放下车帘,将头缩回马车中,用帕子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同车而坐的黄姑娘却是甚为不解,不知道那后来的男子是何身份,竟敢睁眼说瞎话。
张仑也不敢搭话,只是转过身去捋着爱马的毛,心中却暗暗想着,这太子爷小祖宗说东,谁人敢说西啊!
杨慎却是不识得朱厚照的,只是转过头去,嘴里不屑的嘟囔道:“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估计又是一个混世魔王,无趣!”
朱厚照见冷场了,便觉这些人太没意思了,他走上前来欲要再调侃些什么,可猝不及防间,竟被夏云渚狠狠踩了一脚。
“你!”还好刚刚众人视线都没在这里,以至于他没有太丢人,可这脚踩的真狠,他碍于面子,却又不敢大叫,只得咬着牙,憋着气儿,眼眶都红了。
夏云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也没敢放声大笑,哼,你这小混世魔王,死太监,今日看来是来搅局的,行,老子就先给你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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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踏青的阵容,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能把文臣,武将,勋戚和太监凑齐,怕是只有英国公府能有这面子了。
待众人一到了郊外,张家那几个孩子便撒欢似的风一般就跑的没了影,张仑今天本是来当家长的,便赶紧追了上去,那几个孩子在湖边开始放起风筝来,边跑边闹,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