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从心回到破庙,喂辛遇喝下消炎药,又拿出双氧水、软膏什么的,给他处理完脸上脖子上的外伤,又准备给他身上的外伤消毒包扎。
这小子脸上的伤口都不大,身上的外伤才是发炎导致高烧的大问题。
宜从心伸手就要解开辛遇那件破碎的上衣。
辛遇神色一震,下意识地推开了宜从心的手。
这两天他吃得多吃得饱,已然恢复了不少力气。
“这些伤口如果不及时消毒处理,你还会发烧的。”宜从心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严肃说道。
辛遇脸上泛着窘态,把脸别到一边,严词拒绝:“不要!”
“不要?想什么呢?你要是发烧烧死在我家,我还嫌晦气呢。”宜从心一脸无语状,懒得跟他浪费口水,“赶紧的,快脱!”
辛遇既不屑又尴尬。
就这么个破庙,她居然称这里叫“家”?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身体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看!
还有,哪有女人上来就扒男人衣服的?
“小朋友,我是个大夫,你得听大夫的话。乖,该上药上药。”宜从心献上最后一丝耐心。
上辈子,她在自家小弟面前是绝对的权威,一眼瞪过去,小弟立马乖得像条小狗狗。
对着小弟,她的话比爸妈、大哥的都好使。
她收拾小弟都没这么耐心过。
辛遇狠狠瞪了宜从心一眼。
小朋友?
他才不是小朋友呢,再过几个月他就满18岁了。
18岁懂不懂!
正儿八经的成年男性!
身上的那些伤口,有些在胸口和肚子上,有些在大腿上,甚至在大腿内侧……
这女人懂不懂啊!
那地方是她一个女人能看的吗?
大夫又怎么样?
反正他就是不脱!
宜从心将药水和棉球盒往干草垛上重重一放,昨晚心底升起的那些怜悯,几乎荡然无存。
“你爱烧不烧,爱上药不上药,谁闲的没事爱管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