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蹙眉摸着自己的心口处,为什么她觉得心脏跳得特别快,总是平静不下去,有种很躁动又不安的感觉。
平常她很快就入眠了,可现在非但没有睡意,反而越睡越清醒。
她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跟霍司承共处一室,让她小鹿乱撞紧张得睡不着?
可是她已经睡了几晚都习惯了。
而且这根本不是小鹿乱撞,像是小鹿要自杀在往死里撞。
邢婳直接影响了霍司承的睡眠。
平常她虽然偷摸进来,但基本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觉也乖,基本上安安静静的不会发出什么动静,早上光线明朗离开的时候更是不发出什么声音。
今晚她明显的不对劲。
翻来覆去的,呼吸又急又乱,一直弄出些细微但她自己可能察觉不到的声响,弄的他也睡不着。
就这么来回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才慢慢平静下去。
但实际上,邢婳只是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吵到床上的男人,所以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一直到凌晨两点后,她才真的浅浅入眠。
大概三点左右,霍司承再度被吵醒。
因为邢婳开始断断续续的说着梦话。
“不……不要……”
“不……”
“我不要……”
“求求你了……”
她呼吸愈发急促,梦话不断,却没有一句是完整的,不断的低喃着,有些还根本听不清。
霍司承在黑暗中皱着眉,本来是不打算管任由她去,可伴随着声音愈发模糊的,是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她哭声并不高,可莫名就是给听的人一种感觉,她在梦里哭的很激烈,只是反映到现实中来就只剩下了隐忍而压抑的啜泣。
也或许是她潜意识压着,不能肆意的哭出来。
邢婳又做那个梦了。
梦里的感觉甚至变得更加的逼真压迫,好像空气稀疏,让心口慌乱,呼吸困难。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
四面八方的声音,连着那个不断诅咒她的人也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每一个影子都是那么的真实,让她有种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的恐惧,但她又始终看不清那个影子的脸。
灯突然开了,四溢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已经下了床,蹲在邢婳的身边,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满头冷汗的女人不断转动着脑袋,像是想摇头,又像是想要逃离,她的手不断的在空中抓打着。
霍司承眸深如墨,沉声叫她的名字,“邢婳。”
“邢婳。”
连着叫了三声,一声比一声的音量高,却都没能把她从梦里叫醒。
魇住了么。
霍司承掀开了被子,将女人滚烫的身子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手指捏着她的下颌,一边拍打着她的脸蛋一边叫她的名字。
可她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反而哭得更厉害了,甚至毫无意识的推搡着腾空压在她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