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雄恍然有悟,黄先生的确有个女儿,名字就叫做“疏影”,说起来似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至此,徐阳对于洛尘只能是一个大写的“服”,虽然他的说法有些荒诞不经,但实实在在太精准了。
作为贴身护卫,他是最清楚黄先生境况的,有好几次他都看见黄先生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发闷火甚至暗暗垂泪,这全都是因为一个父亲为自己救不了重病的女儿而感到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黄先生面无表情,双目泛着微光,他站起身来,冲洛尘一鞠躬道:“洛神医,请您务必救救我的女儿!”
他言辞恳切,竟已用上了敬语。
洛尘连忙起身,上前扶住黄先生道:“黄先生爱女之心感天动地啊,我就先去看看令千金吧。”
他也知道黄先生女儿的病得了这么久都没有好转必然非常棘手,而这里面怕是还有什么内幕牵连,他本来可以在缓解了黄先生病症以后立马就走的,之所以愿意留下来进一步帮忙,只因他猜出其中内情,被如山的父爱所感动,不管黄先生是不是同心社大佬,首先他是一位爱女儿的父亲。
洛尘追忆起自己的父母,一时不由神伤。
在黄先生和徐阳的带领下,洛尘等人离开会客厅,上了二楼,七拐八绕,进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原本应该是女子闺房,但现在却被改造得好像重症监护室,各种仪器设备在里面,还有两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只不过更为宽敞明亮。
黄先生跟医护人员打过招呼之后,洛尘走到床边,目光放在床头,立时眉头轻蹙,有种不好的感觉。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年纪与自己相当、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瓜子脸儿、空气刘海,两颊消瘦,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头挑染了酒红色的梨花卷发散落在枕间。
她本应是个极美的女孩儿,然而此刻小脸儿呈现病态的灰白色,没有一丝生气,嘴唇发干、发白,有好多灰屑。
洛尘问能不能把被子掀开查看一下?
黄先生便把女儿的被子掀开,里面是一具玲珑的女性躯体,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胸部坟起如双丘,腹部平坦,腰臀呈梨子形态,曲线动人。
洛尘问:“身体有长脓包疮的现象么?”
黄先生回答说没有。
洛尘便让他把被子盖上,又询问发病的起因和情况。
黄先生授意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来作讲解,她是同心社下属私立医院的主任医师,专门请来负责照料黄先生的女儿。
女医生说,病人小便赤黄、大便秘结,不肯饮食,夜里浑身发烫,意识不清,起初还只是十天左右一次,最近越来越频繁,每天不定时发作,发作时病人疼得要命,嚎-叫-呻-吟,每每疼痛过后就汗湿全身,看着很是严重,令人揪心。
洛尘问:“检查的结果呢?”
黄先生说:“用了所有的仪器设备做过检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请了好几位西南地区的名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女医生脸上就有些尴尬,心说,是啊,很多老医名医都无法诊治,现在却请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看来黄先生也真是爱女心切昏了头,什么人都往这里请。
洛尘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站在床边,集中精神、调运真元之气于双眼,仔细观察了卧于病榻上的女孩儿身体的几个部位。
额头上有黑气萦绕,五脏六腑之间也凝结着小团小团的黑气,仿佛还会互相转移。
他又翻开对方的眼皮,瞧了瞧双眼眼球。
在此期间,女孩儿一直不曾醒来。
洛尘收手之后,长长吐出一口气,退开两步。
黄先生急忙问道:“洛神……小洛,可有什么眉目?”
洛尘面色凝重地说:“令千金得的是病,但也不是病……”
“这……这是什么意思?”
“黄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一种邪术,叫作‘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