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再也回不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捧住挂在眼前的衬衣,心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还会回来的吧?我多希望听见他的车子开回来的声音,多希望听见他打开门,喊我一声老婆。
我抱着那件衬衣,在哭泣中渐渐失去了意识,晕过去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手臂及时地扶住了我。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都是从前的画面。
以前所计较,所纠结的,现在都变得毫无意义。
有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的?
醒来时,迷糊望见床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我坐起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他的胸膛很温暖,暖得我眼睛发热。
这不是梦,一定不是梦。
“度云,你回来啦!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只要你回来。我们以后好好地过,再也不要为了一些无关小事斤斤计较了,好不好?”
耳旁一声叹息,“沈瑜……”
“别说话,抱着我。”
我将头紧紧地埋进他的胸膛里,贪恋着他的温暖,似乎是沉醉于一个美好的梦境,不愿醒来。
“沈瑜,你别忘了,念风和念音还需要你。”
我的眼泪滚落了出来,一气之下将他推开,哭着说,“你一定要破坏我的梦境吗?让我多做一会儿梦不好吗?”
许亚非望着我,目光里全是无奈和心疼。
“沈瑜,不要这样,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理智一点,好吗?”
我情绪激动地捂住耳朵,
“别说了,你别说了行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强调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为什么?”
许亚非无奈一叹。
“沈瑜,度云离开你很难过我知道,我也难过,这件事我也始料未及。但你要知道,度云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你失去了度云的同时,两个孩子也失去了父亲,而同时他们又失去了母亲的关爱,他们更加可怜。”
我缓缓镇定下来,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他们在哪?”
“他们已经睡了。”许亚非说。
我想爬起来去看他们,他按住我。
“你还是先别动吧,发着高烧呢。”
许亚非一直守着我,直到我把几个吊瓶输完,他重新测过我的体温后,才允许我下了床。
外面天已经黑了,我来到隔壁房间,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可脸上还挂着泪水,大概是哭了很久。
我的心头涌起一阵愧疚,心疼地拿纸巾把他们的眼泪擦干,给他们盖好被子。
江枫坐在一边,认真地摆弄那个没有完成的飞机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