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郝俊晖的背影,石铁龙感慨道:“这小伙子还真是热心啊!”
“居委会马上就要改选了,他想要连任,这么热心或多或少是有些私心的。”
“但起码做的是好事,对吧?”
“对。”
这时,着急去上班的威廉见早饭迟迟没好,等得不耐烦了:“磨蹭什么呢?!”
“因为艾滋病耽搁了些,很快就好!”
“我不吃了!”
“等等!你至于这么敏感吗?!”
“开玩笑的,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姓郝的果然玩得好!”
“玩什么?”
“道德绑架。”
杜明贤点头:“我也觉得他有些过了,但周围人包括咱们对小赵的态度也确实不太公平…”
“这也没办法啊!”估计又是怕杜明贤生气开除自己,石铁龙赶紧解释:“大家都知道这病的可怕,也不认为那丫头罪大恶极,但也没说非要和她来往吧?!”
“您别着急,我理解您,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歧视或厌恶她,但平时确实是想和她保持些距离,也不想和她有过多来往,唉……”
“小老板叹这么大口气干嘛?觉得自己不圣洁了吗?”
“什么意思?”
“你有道德洁癖,有时候想太多。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残忍和不公平的,接受吧,更何况就你一个人改变也没用呀!”
“那假如我被确诊了艾滋病…”
“死也别告诉别人!立刻把检查报告烧了,每次去医院都要裹得比虞莹丫头和你逛街还严实!”
“你怎么这么有经验?等等,我记得你年轻时候两性关系很乱的,难道说……”
杜明贤如临大敌,身后的石铁龙也在犹豫要不要让女儿转班?
“别胡说!我…运气还行。”虽然体检结果一切健康,但想起年轻时候自愿或非自愿各种经历以及天灾人祸,威廉只能用“运气好”来总结。
“小老板我问你:假如我确诊了,你还会愿意当我室友吗?假如虞莹丫头确诊了,你还会跟她继续交往吗?”
“这俩问题不是一个层面吧?!我跟莹莹是要……”
“答案是一样的吧?”
杜明贤一怔,不说话了。
事实上,大多数人对于艾滋病都有最基本的了解,但因为趋利避害的本性在,即便知道并非传染途径,没有来往的绝对必要也会选择远离自保——这是种无奈的偏见,不管郝俊晖如何宣传如何号召都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