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褚月妍后退一步,盯着褚浔阳的背影嘶声道:“我不走,你们不能送我走。”
她说着就要朝褚浔阳扑过来。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连忙架住她。
褚浔阳回头,唇角扬起一个冷蔑的笑容。
褚月妍和她的视线一碰,就又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褚浔阳折回来,抬手捏了她的下巴,道:“不走?难道你不知道哥哥这样处置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了吗?如果换做是我,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她一身的鲜血已经干涸,脸上也是星星点点刺目的猩红血点子,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褚月妍就只觉得腿脚发软,险些就要当场哭出来。
“你——你——”她的神情畏惧,喉咙里如是破风箱一样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满脸的惊惧之色。
“上回给你的警告你又当做了耳旁风?还是不长记性?嗯?”褚浔阳寒声说道,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褚月妍被她盯着,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畏缩着却没办法从她手下挣脱,最后只心一横,梗着脖子道:“你敢动我?别以为父亲不在,这东宫里面就能由着你们兄妹两个作威作福了,你们今天这样对我,来日父亲回来,他——他会替我做主的!”
她的声音粗哑又低沉的厉害,让人听来分外的难受。
“呵——”褚浔阳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唇角勾起,忽而往万里晴空的田鸡看了眼,唇边笑容透着莫名邪气又阴森的味道来。
“想要等着父亲回来给你做主,也总得是你要有命活到那一天不是?”重新收回了视线,褚浔阳道。
褚月妍被她这样不加掩饰的阴邪眼神盯着,几乎承受不住,忍不住的就想要失声尖叫。
下一刻,褚浔阳却是突然抬手一送,将她远远的推开了。
褚月妍摔在地上,她的婢女却使劲低垂着脑袋,当着褚浔阳的面,竟然连去扶她都不敢。
褚月妍茫然的坐在地上,又羞窘又难过,眼眶通红,死死的咬着嘴唇,瞪着褚浔阳。
“既然你不想被送走,那就留下吧!”褚浔阳道,将指尖上沾染的一点脂粉在衣服上蹭掉。
褚月妍满以为她是一定要将自己发落出去的,闻言就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看过去。
褚浔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唇角牵起的那一个笑容始终透着几分邪气。
她看过来,虽无表情,那眼神却能叫人读出十分深刻的嘲讽情绪来。
“所谓的死性难改,我也懒得再和你周旋了,干脆咱们直接一点,就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好了。”褚浔阳道,挑眉斜睨了一眼旁边垂眸敛目站着的梁大夫道:“她喉咙的伤势如何了?”
因为褚月妍伤的不轻,这几天梁大夫都是每天一早就过来给她看诊的,今天这是因为不知道褚月妍要被送走,所以过来的时候就刚好被堵在这里了。
“五郡主的伤势不轻,须得要好生调养,否则就极有失声的危险。”梁大夫道,毕恭毕敬的垂着头。
“你去吧,馨怡院这里以后都不用来了!”褚浔阳道。
“是!”梁大夫头也没抬,只顺从的应了声,就背着药箱快步离开。
褚月妍呆坐在地上,听了褚浔阳这话,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危机感,一颗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
然后就见褚浔阳漠然的一抬手,招呼了个几个侍卫过来,道:“把馨怡院所有的下人都给我换掉,这些不懂劝诫主子就只会煽风点火生事的奴才不要也罢,去跟大夫人说,让她料理干净了,再寻两个懂事点儿的嬷嬷过来照看。”
主子身边的人,手头上多少都掌握了一些**消息的,这样的人一旦要被撵出去,那下场绝对可想而知。
“郡主!郡主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褚月妍近身的两个丫鬟脸色一白,仓惶的跪下去磕头告饶。
褚月妍都还没反应过来,褚浔阳就又吩咐道:“找几个人过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好了这里,不得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擅自进出这个院子,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不准梁大夫再来,那褚月妍的嗓子是铁定要废了的。
现在再处置了她的心腹又封了她的院子,便等同于是将她完全囚禁起来了。
“褚浔阳——你敢!”褚月妍一慌,爬起来就朝这边扑了过来,张牙舞爪的就想来拉扯褚浔阳。
褚浔阳淡然抬眸,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横过去,她竟然就是下意识的胆寒,脚下步子一滞。
她院里的粗使婆子为了争取机会表现,赶忙上前将她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