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法家之人,更是拿起《醒世报》直接开始批判,“倒是这上面的文章,老生常谈之言,多说无益。”
听到司律和司民两人中肯的评价。
尉迟破军没有开口嘲讽,而是忽然觉得,自己让孙子每三天写三篇文章是不是少了点?
对,再要一篇!
写不出来也得给我好好写,免得像以前一样不学无术!
这上面的东西更加直白,连基本的故事性都没有。
大量罗列了商人们面向整个天京的货物买卖信息,若有需要,以什么联系方式,几时到哪里,找哪个人联系,这些基本信息都列举了出来,足足有上百条!
之后才是一篇浅浅地说商业的文章。
虽然商人们也想要开言路,而且知道周铁衣在前面顶住政治压力。
但是他们天生就被儒家,法家压一头,就算看到了机会,抓住了机会,也像是做贼心虚,只敢一点点试探,不敢像周铁衣一样,光明正大地夹带私活。
明明‘商业’和前面两篇务工文章一样。
但是青空规却冷哼一声,“商道不过小道,如何敢用如此多的版面!”
士农工商。
无论是儒家还是法家,对于商人的打压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与其让这些商人们大肆鼓吹货物买卖之道,青空规和董行书宁愿周铁衣再写几篇招工的文章。
这样百姓才能稳定下来,而不是像商人一样四处游走,逃避税赋!
董行书附和道,“此言正理,他虽有些手段可以治民,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不懂商人的危害。”
这话语中董行书已经将周铁衣的地位拔高,认为周铁衣有‘治民’的天赋,这在儒家内,也是极高的评价了。
董行书和青空规看向尉迟破军。
尉迟破军两手一摊,“别看我,那小子不会让老夫染指他的报纸的。”
董行书对于尉迟破军的回答并不满意,但是他却笑着说道,“今日不可,那明日呢?还是说你尉迟破军老了,甘愿为他铺路?”
这直白的挑拨离间之计让尉迟破军有些恼羞成怒。
还没有等尉迟破军反讽,青空规顺势说道,“右将军也知晓,自古耕战之道,唯有强农弱商之理,他如今强商,岂不是弱农?”
耕战理论从古至今,都有价值,而且近乎永不过时。
作为兵家大佬,在没有提出一个具体的,可以验证的新理论之前,尉迟破军也是坚定的耕战理论信奉者。
所以白虎城这么多血气方刚,又富甲一方的武勋子弟,但是各大家族的执掌者,硬是不准妓院,商馆之流开在白虎城内!
这一硬一软,两句话就把尉迟破军架起来扔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好在这么多年,尉迟破军早已经习惯了被董行书和青空规联压。
他也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那就是装乌龟。
尉迟破军眼睛重新盯着报纸,一副伱们怎么说我都不听的样子。
这两个耍口舌之辈,和他们说得越多,想得越多,越容易出错!
以前尉迟破军还要自己想想,现在倒有一个更加简单的方法,扔给周铁衣,先让他想,看这小子怎么做,自己再琢磨着两边的意思,再想自己该怎么做。
说不动尉迟破军,青空规和董行书也不在意,这夺权的种子一旦埋下去,迟早要生根发芽。
若他尉迟破军真的那么清心寡欲,就应该回家抱孙子,而不是坐在这承恩殿中看奏折!
又翻了一版,这次青空规和董行书同时皱眉。
不过有之前几版铺垫,他们没有妄下结论。
‘珍宝’,‘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