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浴缸里溢出甜甜的味道,苏吻把朋朋关在门外,一个人走进浴室,在浴缸前站了站,并没有坐进去。
这种甜甜的草莓香味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些粉红色的泡泡根本无法洗净肮脏的自己。
苏吻看向旁边的玻璃盒子内的浴盐,捧起一把往身上搓,清洗浴缸的粗糙浴盐硌的身上的皮肤生疼。
“洗干净了就好了,洗干净,一定可以的……”
她却觉得这样还是不够,眼神空洞地拿起洗手台上的海藻刷子从脖颈一路向下,拼命搓洗着身上的每一寸,直到皮肤泛红出血。
打开的花洒流出冰凉的水,从头淋下,和着血水,一起流进阴暗的下水道,苏吻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一个人绝望地哭出声。
她脏了,再也洗不干净了。
朋朋抱着睡衣守在门外,听到浴室内的水声停了许久,苏吻又没有出来,担心地在门外大声问,“小姐,你洗好了吗?小心着凉,要不要我给你送睡衣进去?”
谈宗铭来到别墅,原本在楼下犹豫该怎样面对苏吻,听到朋朋的声音,慌忙赶上楼。
“吻吻进去多久了?”
“有……半个小时了。”
谈宗铭心里发凉,一脚踹开浴室门,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苏吻闭着眼安静地躺在浴缸里,夹杂着血水的泡泡正缓缓溢出浴缸。
谈宗铭瞬间脸色煞白,迅速用浴巾包起浴缸内娇小的身体冲下楼。
“谢逸,开车!”
去医院的路上,谈宗铭死死抱住苏吻,“吻吻,不要睡,不许睡,听到没有!”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谈宗铭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跟十年前在瑞士军区听到父母的噩耗时一模一样。
他后悔了,在昨天晚上踩下油门开车出叶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他是个浑蛋,卑鄙到尘埃里的浑蛋,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径。
“咳咳。”
谈宗铭的拥抱太用力,怀里的人吃痛出声,“疼……”
苏吻迷糊睁开眼,看见男人的脸时立刻挣脱开来,蜷缩到后座的角落。
谈宗铭感受到她的力度,这才仔细检查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确认她身上只是一些擦伤后,才定下心,失而复得的窃喜像病毒一样蔓延全身,他毫无顾忌地将苏吻搂进怀里,不管苏吻怎样挣扎,都再不放手。
“放开我!”
“想都别想,你是我谈宗铭的女人,这辈子休想我再放开你。”
苏吻带着哭腔乞求,“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很脏,放开我,求你……”
谈宗铭将头埋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的血腥气息,从没像这一刻一样沉沦地含住她的双唇,放肆地吮吸安抚。
苏吻在剧烈的反抗后忽然放弃挣扎,谈宗铭强行吻过她柔嫩的唇瓣,不敢再要的更多,握着她的双臂安抚。
“吻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干净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