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血迹斑斑的身影一头栽入枯草丛中。
微小的几声脆响神奇唤回时暮两分意识,顺着声响摸向手腕,他摸到碎成两段的玉镯,玉串已不见踪影。
呼吸骤停,怎么办,它们都坏了。
时暮浑身颤抖着翻找散落的玉珠,视线被黑暗阻拦,胡乱摸向身下的枯草,一双手被叶片粗枝割得血肉模糊。
十九颗,二十颗。
还差最后一颗。
最后一颗呢…为什么我找不到最后那一颗。
只差那一颗,就差一颗,为什么我找不到。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看不到。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找不到。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黑暗侵袭,时暮茫然跌坐在地,损坏遗失的玉石彻底击溃他紧绷到极点的神经,无数对话接连成线,在脑海循环闪过。
「还有最后的亲人在你身边,带着弟弟活下去。」
他没有做到。
「他是不是在求救?」
「什么类型的求救信号会是两个重复的音调?」
时暮用力捂上耳朵,手臂的伤口迸出鲜血。
他是在求救,他在叫哥哥,他在向我求救,是我。
「小时少校连聚餐都很少去。」
「队长你和束华策可是良师益友啊!」
是假的,是假的。
「以华中的医疗水平,你的弟弟会好起来的。」
骗子。
「时暮,我们一定会成功!」
「终于要解脱了,我准备去难民流浪区定居,你们呢?」
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对不起,哥,你别怪我。」
是假的,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想要吗,这可是,时郝的骨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