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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血腥味从进入青藤监狱起就已经闻到,周围关押的囚犯不少尖叫着怕打牢门,有些甚至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直接昏死过去。
林放走在最前面,看着小溪一样的血源源不断从束华策的牢房流出,牢门上那一块探视玻璃糊了一层红到发黑的肉泥。
牢房的门没有上锁,林放颤着手只碰了那么一下,伴随让人窒息的腥咸生血气味,牢门大开。
不大的空间里已经升起一层血雾,四处飞溅着残肢碎肉,到处是血淋淋的红,年朝的银发已看不出本身的颜色。
他手里拿着个红色的肉球,林放看出来了,那大概是个人头。
林放想走进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身后带的一干人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看见这可怖的场景。
那瞬间林放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上去要合上那扇门,他想着,绝不能让除他们以外的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不能。
偏偏是林放带的新兵两步冲了过来,新兵看着门口那摊肉泥和肉泥上粘连的毛发,愣神半秒后,迸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当场就失心疯了一样乱吼起来。
后一步赶来的申文芝一手刀放倒了新兵,面不改色带着极光旅团的人处理起现场。
年朝站在一片血雾中,回想起束华策的话。
一连三个人在束华策眼前惨死后,束华策惨白着脸笑起来,“你以为杀了这些人就能改变发生过的事!你以为时暮真的是喜欢你!我告诉你!随随便便什么人只要对他好一点,他都能像对你一样对待别人!”
“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谁!他是个情感缺失的怪物!最擅长让所有人都产生他爱你的幻想!他根本…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
年朝擦了擦手,露出那枚沾染血色的戒指,一言未发走向束华策,走向口不择言的将死之人。
那天在现场的人或多或少受到冲击,林放对年朝的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转变,他再也不会二话不说就喊着要追随年朝。
另一位衷心追随者申一说林放是废物。
极光旅团的诞生地并非华西,而是早已毁于海啸的难民流浪区,当时年朝救了他们,碍于自身势力不成熟,只能将众人安置在难民流浪区。
从那样的地方走出来的人,多血腥的场面也见怪不怪了。
华东未来的领导人虐杀战犯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束华策手里少说也有几百万条人命。
但另三位据说并非战犯,是曾在华中科研所工作的普通人。
民众迅速分裂成两派,一派拥护,一派反对,声势越发汹涌。
反对的多为华中幸存民众和各方幸存者,生怕如此祸端轮到自己头上。
与此同时,要求时暮面向公众的要求再次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