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过敏的药她是早早吃下的,只是身上的疹子还没有消,才会看上去仍是极为可怖的模样。至于织夏身上的则是用胭脂画出来的,用水一冲就没了,也就是那些人被这会传染的恶疾给吓着了,才不敢靠近查看,不然肯定会发现破绽。
“织夏,现在我们已经不在府里了,不可再以主仆相称。你的习惯,以后都得唤我阿姊。”
“这,这怎么行呢。您是姑娘,奴婢只是个小丫头……”
“谁说的,你的卖身契我早就烧了,你我自小一块长大,我早就视你如妹妹一般。”
卫南熏见她还是连连摇头,只得拿话吓唬她:“你若是不肯,到时说漏了嘴,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你姑娘我又得被人抓回去做妾了。”
被她这么一吓,织夏立即噤了声,“奴婢,奴婢喊就是了……”
“也不许再自称奴婢。”
“奴……我,我记住了。”
织夏一连口误了多次,总算磕磕绊绊地学会了说我,这期间主仆二人也没有闲着,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着井里打上来的水,把留在桌上的干粮给吃了。
她们是被人裹着被子抬出来的,她偷偷给衣裳鞋袜都缝了夹层,把银票房契等纸质的值钱东西都藏在了身上,银钱这些暂时是不用愁的,就是她们两个弱女子,该往何处跑好。
条件艰苦,两人吃了干粮随便梳洗后,就和衣躺下了。
这回不用卫南熏说,织夏就乖乖地陪在了她旁边,在这等陌生偏僻的地方,她们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织夏,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你记不记得自己的老家在哪里。”
织夏努力地想了想道:“不记得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给卖了,他说哥哥要娶媳妇没钱,女儿是赔钱货。但我记得家门前有一条小溪,夏天的时候,娘亲会带我去摘果子我会在那溪里抓鱼。”
卫南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可她却不觉得难过。
“多亏了父亲将我卖了,不然我都没办法伺候姑娘,您脾气好赏赐多,您都不知道后院其他人有多羡慕我。”
“傻织夏,又说错了,不是姑娘是阿姊,往后你就随我一并姓卫。既然我们都没想去的地方,那就边走边看,寻一处门前有溪后背靠山的小镇子。”
她本来是打算寻父亲的,但仔细想想她的事牵扯着裴聿衍,那日他的话仍历历在目,若知道她跑了,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连伯父都得对他伏低做小,她不想让父亲与弟弟受她牵累,她还是先消失一段时间为好。
“好!我会绣花绣帕子,我也会烧饭洗衣服整理屋子,还可以做针线拿去卖,我什么都会的。”
“傻丫头,你阿姊我有钱,可以买个大院子还能找个婆子照顾咱们,你可不能忘了,咱们对外是来寻亲的……”
这一夜两人说了许多许多的话,怀着对未来的向往,逐渐入眠。
又过了半个月,离京城不远的一处小镇,来了对姐妹花,说是父母罹难前来寻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