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熏腾得一下整个人就烧起来了,从手指到全身都在发烫。
她已经有多久没与男子如此亲密地接触了,即便之前与裴聿衍靠得很近被他禁锢着,她也不觉得羞,只有恼怒和懊悔。
可现在她却有种难言的羞耻,就像是那日中了催情药浑浑噩噩间,和人肌肤相贴的错觉。
况且十字连心,唇舌又是极为隐私之处,怎么都让她觉得羞赧。
她赶紧要将手指抽出来,但那昏睡中的人,舔到了一丝水渍,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哪里肯松开,不停地吮吸着,竟真的将她手指给卡着动弹不得。
卫南熏的脸涨得通红,她从没想过救个人会把自己置于这等微妙的境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你松开啊!”
他的齿关不轻不重地咬在她的指腹处,不疼,却有点痒,酥酥麻麻让本就燥热的天气,更加炎热。
才擦过身子的卫南熏,后背又起了细密的汗珠,她真是无比懊恼,早知如此,就不给大发善心将人给救回来。
实在是没法子,她只能忍着羞耻,将叶片塞进那翘起的唇齿缝隙间,清甜的溪水顺着叶片滑进了他的口中,她的手指也终于得救了。
卫南熏涨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回了溪边,将手指冲洗了无数遍才算罢休。
算了,反正那人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再窘迫也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现在的麻烦是,他的体温太高了,她就算离开去寻人,也得等他先退烧,不然再拖下去这人迟早要烧没用了。
这救都救了,总不能眼睁睁看他烧死吧。
卫南熏轻叹了声气,撕开了半边的衣袖,将其浸泡在了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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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半梦半醒间,偶尔会听见风吹树叶的簌簌声,还有嘈杂的鸟鸣,以及一个女子绵软的嗓音,总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
他喜欢安静,最烦的就是有人不停地说话,扰了他的安宁。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最为厌烦的声音,这次落在耳里,竟有几分安抚的作用。
他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只觉得舒服,每每在意识彻底要沉睡时,就会被这低吟的耳语给唤醒。
让他想要醒来,看看眼前到底是何人。
可他实在是伤得有些重,眼皮重如千金,尝试了多次却怎么也睁不开,不得不坠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直到他感觉到一滴滴甘霖落在他的唇上,一抹清泉涌入了他的舌间,他从没这么渴过,又是这么渴望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