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好像也没有损失啊,最多是浪费了一个晚上,大不了就是我再画别的,卖给其他人,好啦,不要担心啦。”
这二者的区别是,一个她在卖东西,一个是她在做生意。
她想的从来不是当个画花样子的画师,她绘画的能力不如别人,点子也总有用完的时候,她想要试着用这种方式源源不断地累积财富。
卫南熏知道织夏对做生意没兴趣,与她解释她也不一定能懂,且这事本身就有风险,说得再多都不如等结果出来了,再来评判这个决策是否正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南熏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她蓦地回头去看,可熙熙攘攘的街市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阿姊,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我看错了。走吧,去丰乐楼。”
丰乐楼是平镇最大的酒楼,共计四层,也是镇子上除了城门最高之所。
她用刚刚和何掌柜商议的方法一样,把酥山的制法图纸给了酒楼的东家。
裘掌柜是个懂行的,酒楼又是个汇聚天南地北之人的场所,他对这远在漠北的酥山略有耳闻,但一直没机会尝过。
拿到她的图纸,立即就给了后厨。
酒楼与成衣铺不同,尤其还是丰乐楼这样的大酒楼,什么食材都不缺,很快就有大厨用冰制了一份酥山。头次做就比卫南熏自己在家捣鼓的要更还原,味道也更好。
裘掌柜几乎是立刻就拍了板,对她分一成利也没丝毫意见:“这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夏日没剩几个月了,接下去对冰饮子的需求没那么大了。”
按理来说,卫南熏应当再从父亲的那些书中再找个西北特色的美食出来,但她却笑着说:“无妨,可以等明年。好东西越是稀有,才越是值得人回味。”
一来是西边和他们的饮食习惯不同,她就记得父亲每次回来,都说吃的住的不习惯,合作的初期还是以稳妥为主。
二来是她也不想一次拿出太多新鲜东西,惹来旁人的怀疑与惦记。
两边她都有嘱咐过,莫要向任何人透露是她出的点子,不然往后的合作就要取消了。
交代完这些,她便重新戴好帷帽准备回去了。
这趟出来差不多半日了,虽然算着日子,裴聿衍与卫明昭已经成亲,无暇他顾。但以防万一,她还是不适合在外面走动太多,得赶紧回去才好。
可刚走到二楼的楼梯,迎面就撞上个冒失的伙计,手里端着茶壶直直朝她们撞来。
眼见那滚烫的茶壶就要泼洒在她身上,卫南熏立即护住织夏向旁边退去。
但楼梯太过狭窄,她的行动受到了限制,更是不慎踩着了衣摆,脚下一崴整个人就朝楼下歪去。
“阿姊!”
卫南熏认命地闭上眼,等待疼痛的传来,就感觉到有人托住了她的背脊,她戴着的帷帽轻轻晃出个白色的弧度。
她与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眸对上。
“姑娘,你没事吧?”
面前是个白净的书生,年岁看着不大,穿着一袭浅蓝色的布衣,浑身透着书卷气。
最让卫南熏感觉到舒服的是,他看她的目光,似有惊艳但没半点轻佻之意,这与裴聿衍那等装出来的斯文有些不同。
“我没事,多谢公子。”
“姑娘似乎崴了脚,可需要在下送你回去。”
送回去这就有点暧昧了,还会知道她的家在何处,卫南熏立即警惕起来。
“不,不必了,有妹妹陪着我就够了,多谢公子。”
卫南熏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说这个少年看着文质彬彬,目光尤为澄澈,但有了裴聿衍的前车之鉴,她现在瞧见这等斯文人都害怕。
即便脚崴了的地方隐隐作痛,她也拉着织夏就要走。
但刚走了没几步,又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娘子受伤了,这么急着去哪儿啊,不如让本少爷送你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