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根知道父亲已经和他说过建盖庙宇戏台的事,他当时还是赞成父亲的这种想法。因为他去往过大榆树底下村落中听过大戏,他亲眼看到那个村落中的规模,他知道戏台上和戏台下的场面,他当时和母亲她们在戏台底下听戏时,他当时就看到戏台底下人多的都透不过气来,孩子叫大人喊着实热闹,那个大村落着实能能聚拢到附近十里八村的人气,那个大村落中还有着染坊油坊和烧锅,那些商铺多的盼根当时都有些数不过来。盼根还听说那个村落中还有三个大药铺,还有着两个铁匠炉,还有几家木匠铺,还有弹棉花的和做各种衣袍的小作坊,还有两家肉扛,村落中的人家随时都能购买到新杀的猪肉。
盼根还听说钱氏家族喜欢热闹,每年在正月十五时,大榆树底下村落中都要举办大型的秧歌会,顾大娘说出秧歌会要比唱大戏热闹,几个村落的人都去往那个村落中凑热闹。顾大娘还说出秧歌会中有踩高桡和舞大龙,还有狮子滚绣球和跑旱船,盼根从小长大并没有观看过秧歌会,盼根知道骆驼山小城有很多热闹,因为他总是在家过年,他从来没有去往那座小城中观看过,他就打算在今年正月十五前后去往骆驼山小城,他要亲眼观看秧歌会。
盼根今早吃过早晨饭后,他还和往常那样去安置三匹马儿,他这次经过那条九曲河流,他顺便地就把那三匹马儿饮饱,这样他在过半晌就不用再饮它们。他今天是把它们牵到河南沿的南大洼下。当他牵着的三匹马儿不再低头喝水后,他就牵着它们离开九曲河流旁。现在这条九曲河并不是在发大水时的模样,当然河流还是要比在春季时宽泛,乡亲们又在河流中间搭建出了石搭石,有些搭石搭建的并不牢靠,盼根在牵马儿过河时踩空搭石后,他的那只脚还掉落在河水中。他知道这条河流要是不在雨季时,乡亲们就会把那种简易木桥搬来搭上,雨季中绝对不能搬来那种木桥,木桥容易被三天两头的大水冲走。盼根湿着那双脚总算是走过那条九曲河流,他还看到九曲河流两旁被大水冲过的痕迹,河流两旁的柳树趟子有些倒伏,倒伏的柳条上都沾挂着泠泥和杂草,他就知道河流两旁的痕迹就是发那场大水所留下的痕迹,他看到这个很宽阔的河床上后,他就知道那天的雷阵雨下的很大。他现在又看到那种白色带黑道的河溜鸟,它们成双结队的并不在高空中飞行,它们就在河边有水的地方飞行,它们没有黄鹂的体形大,这种河溜鸟就是身腰短尾巴长,它在飞动和鸣叫时总是在不断地翘起尾巴,盼根听出它们的叫声很短促,它们的鸣叫声却很清丽。
盼根牵着几匹马儿走过那条九曲河流,他在过河时还湿只脚,河水已经钻进他的鞋膛子中,他的左脚就被河水打湿,左脚上所穿着的鞋外表沾上厚厚尘土。在这个季节中,盼根总是准备着两双千层底布鞋,因为他挪动马匹总上山下地趟路水,他在清早和上半晌所穿的那双鞋就是呱哒呱哒的湿,湿湿的鞋子回家后就要更换,他还要更换比较干松的布鞋,这样才能在家里做木工活。河流南沿柳趟子外围还有片很开阔的草地,草地上的草儿被牲畜啃咬的不成样子,草滩上长着半拉胡片的蒿草很凌乱,草滩上的花朵都很稀少,草尖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上午阳光的晃照下,开阔的草地上冒着丝丝绕绕的雾气,盼根知道河流两旁草滩不开垦耕地的原因,因为发河涨水河道变宽,河两边开垦土地容易被水冲,在发大水时这些草滩都是水流经过的地方,他现在看到那块平整的草滩也象是呱哒呱哒的湿。
盼根牵马离开河南沿的那片草滩后,他就到达河南沿的那片很开阔的土地边上,他闻到地里庄稼散发出独特味道,他的鼻子还是能闻出棒子苗的味道,还有谷苗和地头地脑所种出麻头味道。当然还有那种豆子苗的味道,他小时就闻惯了几种青苗的味道,他就是不用眼睛去看青苗,他都能闻出几种庄稼秧苗的味道。他现在才看出河南沿的这片土地宽阔无边,河流的南沿和北沿都有着这种很宽阔的土地,那些土地都是村落中各家各户的土地,在九曲河流两旁的土地都是上等地,盼根自家的土地最多。他牵着马儿路过河南沿的那些平整土地时,他看到那些地块中几乎都是耕牛拉犁在趟地,他听到的声音完全都是喊喝耕牛的声音。
这些土地的南边地头上就靠近那些山坡山包和沟趟子,这片平整土地其实就处在那条大山脉的脚跟底下,村落中还有人说出这片土地就处在阴坡面,小气候村庄所处的方位是在青牛岭的山脚下,在靠近那坡面子下的土地都算是阳坡地。盼根认为这么样来区分还是有理由,因为河南沿的这些土地所靠近的都是各个山沟子,每个山沟子的沟膛子都很深远,村落人就把那些沟沟岔岔还起出名称,盼根知道有些小地名还是父母当时所起出的名称。盼根都能记住这些小地名,他并且都亲自去往过。他熟悉的的就是头道沟二道洼三棵树四拐脖子,还有大前梁大宽沟大额头大龙头包子,还有小梨树小沟筒子和小桦树坡。他还知道些很稀奇古怪的小地名,因为这些小地名都生长着各种山货,村落中人家要是不起小名称就找不到具体方位,外村人没来过这些地方,他们就不知道这些小地名的具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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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南沿的这座大山脉连绵到大榆树底下的村落,另外的一头还能连续到几百里地,也就是说从盼根现在所对应的位置往河流下川连绵,这条大型山脉所形成的大沟大岔子数不胜数,不管是小山包还是小山岭都生长着各种古树木,当然还有些大水流和小水流从沟沟岔岔子中流出。那些大沟大岔子沟趟子和沟趟子两边都是古树木,盼根就是知道小气候村落周围的山山岭岭的名称,还有沟沟岔岔的名称,他没有亲自去过的地方,他当然就不知道那些地方的名称。
盼根知道靠近沟岔子的地方就是野兽出没的地方,他从小就很熟悉这片地带。他在年龄小时,他和花枝经常跟随父母的身后,他还记得从前父母在河南沿这片土地上开荒时,他们的周围都升起大火堆,火堆升起的烟雾就能警告想靠近的野兽。盼根知道父母升火使用的是火镰,他知道自家两把火镰都很精致,火镰的抓手部位是由黄铜制作,黄铜的上边都刻画着精美花纹,火镰的打火部位是用钢铁所制作出来的刀口,火镰还能拴在皮绳上还能装在小皮包中,它还能拴在腰间随身携带。九曲河在夏季发河涨水就冲下火石,河床两边的火石占据多数。盼根每次去河边拣拾火石时,他都要挑圆型或鸡蛋形的火石,火石的外围还有着美丽的花纹,后来他才知道火石的学名称为玛瑙。村落周围还生长着火镰所用的火绳更简单,地边地沿不缺少的就是艾蒿,艾蒿叶子晒干后就能卷出火绳。
盼根在很小时和花枝在河南沿认识很多野兽鸟儿,他和花枝在小时候就是没有看到过老虎,其它的食肉野兽他都看见过,盼根现在只要是看到它们的身影,他就知道它们的名称,他还知道它们的生活习性。盼根听村落的人说过山岭中有老虎,村落中还有很多人遇到过它们,盼根从来还是没有看到过。他小时候只听父母亲说出看见过它们。
盼根还知道父母要是上河南沿上的这些山岭中采山货,他们都要茬伙进入山山岭岭的沟沟坡坡,他们相互间都要离的很近,他们并不怎么怛心虎豹和狼群,他们害怕的就是成群的野猪和黑瞎子,它们向人的攻击性很大,大型野猛兽还能主动躲避那些跑山采山货的人。平时母亲和虎子妈他们跑山很少进入大山岭中,在和青牛岭山峰所相连的小山峰属于阳坡面,阳坡面的山岭中还有着大阴坡,她们总是在小山小岭上跑山,山岭小树木少各种野兽就不太多。在河南沿的这片土地上,还设有很明显的几条地界子,在地界子上都有着明显的车道,这是为收秋拉地方便才设的车道,另外这种地界子还是往山上赶牲畜的通路,这种地界子上都生长着山榆树桦树和杨树,这些树木并不算高大树木,高大的树木的树荫就能遮挡两旁土地的阳光,种地的人家就会把高大树木砍伐。盼根牵着马儿顺着地界子要进入南大洼,南大洼就是南大山的阴坡面。南大洼沟趟子底下草密蒿多,三匹马儿就能占据那片有着坡度的草场。盼根还知道宋叔和栓柱子叔叔正在河南沿趟地,他们还能够看到这几匹马儿,他们歇着时还能及时挪动它们。
盼根牵马正走在地界子上时,他就听到了“大大……咧咧……哎啾……”,这些都是那用犁趟地的人喊出的声音,他看到自家那块棒苗地有着副犁杖,拉犁的就是那头大黑牛,扶犁杖的就是宋叔,其余几块地中还有着乡亲在趟着地,还有一家在犁地的牛还用人牵着,牵着牛的那个人就是黄婶,抚犁在趟地的人正是黄叔,在地块中的很远处,还有几副犁杖在趟着地,那几副犁杖距离盼根有着很远的距离,他现在就有些认不出他们。他现在只是听到黄婶那种大嗓门的喊叫,他听出她的女性声音相当清楚,因为她手里牵着的是头黄耕牛,黄叔在后边抚着犁趟着地,黄叔的手里并没有拿着鞭子,只有黄婶在前边牵着牛拿着棵柳树杈子,她用带着绿叶的柳树杈子往年身上拍打着,她的口中大声喊着:“驾……哎……这头牛你要听话……哎啾……”
盼根知道她的大嗓门要比顾大娘大出很多,在这块大地中趟地的这些人中,她喊叫牛儿的声音最大,那种声音传到大阴坡都能返回女声的强音,抚犁的黄叔身子在地垄中左右晃荡,他手里扶着的犁把子还左歪右斜,他口中只是喊出了两种发声:“大大……咧咧……”
盼根看出他们趟的是块棒子地,他看到黄叔那种抚犁姿势后,他就看出黄叔抚犁技术就是二把刀,他还承认自己现在要是抚犁连黄叔的一半还不如,因为盼根从来都没有摸过犁杖把子。黄叔独自用不利索那副犁杖,黄婶才在前边给牵着耕牛,黄婶按着黄叔的喊牛声来牵着牛。盼根还看出黄婶干活要比黄叔还利索,她在前边牵牛走路腰板挺直,她用柳树杈子往牛身上拍动像是驱逐牛身上的蜂虫,她的身形并不是很高,她的腰身和前胸都显得粗壮。盼根知道他们养猪很在行,他曾经给他们家撵过那头跳圈的猪儿。
黄婶看到盼根牵着马儿后,她就老远地和他打招呼说:“盼根,你现在又要去挪马?”
盼根听出她的问话声很大,他就大声回答说:“大婶,我把它们牵到前南大洼,那地方宽敞还能招得开这三匹马儿,我宋叔他们趟地时还能看到它们。”
黄婶说:“盼根,你把它们安放在明面地方,你叔我们俩趟地就能看的见,它们要是挣开了笼头和缰绳,你叔我们俩还能把它们抓住。”
盼根远远地答应过后,他就知道黄婶和黄叔还是能够管理马匹,他们推碾子时总是借盼根所牵着的黑俊马,在冬季时黄叔经常帮助盼根家饲养马匹。黄婶随后又喊喝起了牛儿后,盼根就不再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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