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宣王妃吧!”在宁佳冉放清任紫馨背上的淤血后,任紫馨声音微弱的说道,眼神也是有些恍惚的看着宁佳冉。
宁佳冉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轻轻嗯了一声。
“为……为什么?”任紫馨眼中含着泪问道,宁佳冉疑惑的看了任紫馨一眼,不明白她为何要问为什么。
任紫馨哽咽了一会才说:“为什么来帮我疗伤?你是无渊阁的阁主,不应该是个残忍的人吗?”
“是,我确实是个残忍的人,但是不代表我会牵连无辜。”宁佳冉淡淡的说道,将一片膏药贴到了任紫馨的背上,任紫馨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冰凉之感,片刻后竟是火辣辣的疼。
还不等任紫馨喊疼,宁佳冉就说:“这药会有些疼,任小姐忍上一忍,一个时辰后就好了,这样能恢复的快些。”
任紫馨没有说话,一声不吭的忍受着,而手已经将枕头抓的紧紧的了,宁佳冉看着任紫馨的坚韧,心中有些佩服她,毕竟这种疼痛当初映棠可是直接一嗓子就叫出来了。
“如果疼,可以叫出来,明天我再过来,你的内伤需要慢慢调养,我已经用针灸帮你恢复了一下,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端药过来。”宁佳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任紫馨说道。
然而任紫馨却是连一声轻哼都没有发出,将头埋在枕头里,手紧紧的攥着,宁佳冉让映棠先拿着药箱出去了,自己又看了一会儿任紫馨,将薄被盖到她身上这才转身离去。
“我……我父亲……会被处……处决,对吗?”宁佳冉刚迈出两步就听到任紫馨在身后声音有些悲戚的问道。
宁佳冉楞了一下,扭头看向任紫馨:“嗯,以叛国罪。”
任紫馨楞了一下,泪水又夺眶而出,小声的说:“那我母亲呢?”宁佳冉听了楞了一下,想起来这位任城主还有一个很贤惠的妻子,因为生病的缘故,从不曾出席任何晚宴。
“你母亲不会有事,我跟王爷不是那种牵连无辜的人。”宁佳冉片刻后才说道,看着任紫馨微微抖动的肩膀,知道这对这个女子有些残忍,但是这就是事实。
“我……我呢?我还能是……无辜的吗?”任紫馨声音带着哭腔,把头埋在枕头里说道。
宁佳冉呼出一口气说:“不过是一点小事,没有伤及国家利益,阿泽不会判处你的。”随后宁佳冉不再看任紫馨,直接走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就看到楚泽傲倚在廊下的柱子上双手抱胸,宁佳冉走上前:“阿泽,走吧。”
楚泽傲浅笑着看着宁佳冉,走上前牵起宁佳冉的双手:“冉冉,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楚泽傲的声音温柔,跟之前的大厅之是判若两人,宁佳冉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说:“没说什么,走吧,一天也累了。”
“嗯。”楚泽傲浅笑着牵着宁佳冉的手回去了,现在的宁佳冉尽管还是男装,但并没有挣脱楚泽傲的手,毕竟大家都已经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宣王妃了。
在宁佳冉他们走了以后,房间里的任紫馨才放声的哭了起来,楚泽傲在门口跟宁佳冉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自己下手那般狠绝的宣王爷,对这位宣王妃竟是这般的温柔如水,这让任紫馨在心里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心里更加的难过了。
在一想到自己父亲要被处死,任紫馨的泪水更加泛滥,但却是狠狠的咬着牙,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父亲醒来后抱着楚泽傲求饶的场景,任紫馨觉得自己从曾经高高在上的城主女儿现下已经是卑微到尘埃里了。
心里虽然是百感交集,又恨又无可奈何,但是任紫馨还是保持着理智,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还有母亲,父亲叛国罪是跑不了了的,但是她还有母亲,她还有母亲。
最后任紫馨是流着泪睡着的,哪怕睡着了,她的手也是死死的攥着枕头,直到第二天一早宁佳冉派了一名无渊阁的弟子去照看任紫馨时,任紫馨都是死死的攥着,枕头上的泪水也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