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镇海大吃一惊,“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监听到的,酒店里两个日本人闲谈,提到要去尼特卡把T-10K买走!”
原来刚才陈可法在酒店没事,突然想起来监听一下日本人的动静。结果戴上耳机没多久,就听到里面的日本人说上头准备找自卫队的统合幕僚部要钱,把尼特卡的T-10K买走,不给中国人留下。里面那个肾虚的家伙还冒出一句:
“支那人以为他们去了尼特卡,就能把飞机弄回中国吗?愚蠢!没了那架飞机,支那人就算买了航母,又能干什么呢?”
龙镇海知道此事十万火急。他匆匆跟闻所长和巴巴卡打了个招呼,就离开酒会,直接找到使馆秘书,说明事情原委,让他先跟基辅的使馆联系,通知国内。然后立刻让使馆租个车,准备马上出发,去找涅夫斯基。
在等车来的功夫,龙镇海让陈可法回到酒店,继续监听日本人,同时和赵坤随时做好准备,等候命令。
过了半小时,车来了,还是上次那个司机。一听是中国人要用车,心里惦记着美元的司机立马赶了过来,优质客户就得享受优质服务。
面包车载着龙镇海飞奔而去。一路上司机还挺高兴,不停地找龙镇海聊天,龙镇海也没什么心情搭理他,只是催促他快点。不过这也没影响了司机的兴致,他抖动着小胡子,哼起了胡桃夹子里面的片段。
车到了涅夫斯基的家,已经是晚上6点多。龙镇海刚一敲门,涅夫斯基就开门让他进到客厅。
“你们使馆办事处的人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我刚也在四处打听情况。”没等龙镇海开口,涅夫斯基就先说了。
龙镇海急切的问:“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刚从基地回来。据门卫说,前两天是有两个亚洲模样的人来过基地,他们还以为是中国人。他们好像看了T-10K,还跟基地的司令员见了面。司令员身边的人偷偷告诉我,那两个亚洲人说,要不是有一个T先生拿了钱,他们就会付现金给司令员,把飞机拿走。现在他们也在筹款。”
“那应该就是日本人了。”龙镇海非常肯定,“那您觉得,现在怎么办?”
“直接找基地司令,这事只有他能定。如果你们能比日本人先付钱,他没有理由不把飞机给你们。”涅夫斯基提出这个目前看来是唯一办法的建议,让龙镇海冷静一下。
龙镇海仔细想了一下,决定试一试,他问涅夫斯基:“那您能让我见到基地司令吗?”
涅夫斯基点点头,让龙镇海放心,“可以,应该没有问题。我跟他比较熟,跟他的一位副手关系也不错,我帮你约时间,就在这两天。”
说完,涅夫斯基在客厅里拨了一个电话,听了半天,好像没人接。他回过身来,从沙发上拿起一件外套,对龙镇海说:“我刚才打电话到基地司令副官家里,没人接,我现在去他经常去的几个酒馆看看在不在,您暂时先在我家等会吧!”
龙镇海向涅夫斯基递过十分感激的目光,“麻烦您了!实在太感谢了!”
涅夫斯基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龙镇海说:“您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冰箱里有点吃的,不过不多,我妻子和孩子都不在这,所以有点乱糟糟的,您别介意!”说完就出门了。
大门哐当一声合上了,留下一片寂静。龙镇海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站着的,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双手不停地捋着头发,长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出去给了司机一点钱,让他自己找地方吃晚饭,然后回到客厅等涅夫斯基回来。
等待,是我们这一生中最常见的状态。娘胎里等待分娩,课桌前等待毕业,红灯时等待绿灯,表白后等待拒绝。每一次等待,你都会期待美好的结果,期待美梦成真时的激动人心,期待那一刻可以尽情地挥霍肾上腺素,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而且即便如了意,你的激情也会被等待消磨掉大半。
沈腰潘鬓销磨,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门外才传来涅夫斯基的脚步声。
龙镇海一个箭步冲上去开门,“怎么样了?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