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原以为面前这个儿子真的开窍了,在此时是想出了什么足以逆转乾坤的法子。
可现在看来,自己终究还是高估了他。
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准备临阵开溜啊!
徐骁一时间是越想越气,他不是没有计划过派人冒死将徐松送出包围圈。
可这种事情,自己安排和他开口提出来,这完全是两个性质。
一想到这里,他当即抄起桌案上的卷折直接砸向了徐松。
扑啦啦,文书砸在徐松的身上后,顿时散落了一地。
对于自己父亲的反应,徐松并不感到奇怪。
但事到如今,这真的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于是他直接跪倒在地,言辞恳切道:
“父亲,孩儿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需要派人助我北上二十里,我定能救父亲脱困!”
“还望父亲能够信我这一次!”
徐骁此时的嘴唇不免有些颤抖,他看着面前的儿子,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陌生。
迟疑好半晌后,他这才开口。
只是语气中带着一股颓然和无力。
“松儿,如今大军重重包围,北上二十里,也不过是一处荒丘而已,你凭什么能够断言,到时候就能救得了为父,救得了这被困的三军呢?”
“还有,如今敌兵如铁桶一般,为父就算有心保你冲出重围,怕也是千难万难。”
“若你在战场上死的堂堂正正,朝廷自会对你追封赏赐。”
“可若是临阵脱逃而死,你让后人如何评判你我父子?”
此时徐骁已经是心里憔悴到了极点,他十岁上阵杀敌,南征北讨,方才有了今日。
如今父子身陷死境,他已然是束手无措,因此险些一夜白头。
徐松抬起头,正视着徐骁道:
“爹爹,请恕孩儿不能明说。”
“但请爹爹助我北上,我定保爹爹安然脱困!”
见徐松依旧是这番说辞,徐松微微摇了摇头,而后一脸苦笑道:
“为父平日里最不喜欢去赌,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
“可今日,我愿信你一次。”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