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手扶式,也不知道帮自己叔家把地犁了!”
陈飞全当没听见,兀自和老马去丈量土地去了。
不一会,陈全和狗蛋拉着一车粪来了,一家人开始往地里撒粪。
农村的粪大多都是当肥料用的,甚至大队还会在平时派人专门去割草,堆在坑里用人粪浇灌,怄成粪以后在犁地前挖出来晒干,然后撒进地里。
由于数量少,一亩地撒个一车两车,就跟点眼药似的,造成产量很低。
不是肥劲不足,实在是地多粪少,量太小,营养自然不足。
陈飞远远的瞄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眼下虽然已经有了化肥厂,但是偏远山区的人们还不太习惯。
加上刚分了地,很多人都不太舍得投入。
能拉两车粪就不错了。
陈全家粪还没有卸完,远处响起一阵突突突的声音。
南窑送砖头的拖拉机来了。
司机还是那个司机,黑黑的面孔,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一百块钱。
不过人家是送砖的,又不是卖笑的,笑不笑都无所谓。
陈飞给司机递了根烟,就招呼着几个匠人开始往下卸砖。
正在忙着,另一边的邻居也来了,居然是寡妇杨花。
杨花一手扛着锄头,一手扯着孩子,站在地头,朝这边张望着,最终抿了抿嘴唇,侧身看着她儿子。
“孬蛋,你在地头玩,娘要干活了。”
(当地很多地方,五六岁以前,女孩几乎都叫妞妞,男娃都叫孬蛋,当然这是小名,上学的时候会写大名)
杨花的儿子才两岁多,懵里懵懂的点了点头,“嗯,孬蛋玩,娘干活。”
自己在地头玩起了土坷垃,杨花则抡起锄头,一锄一锄的开始锄地。
她家两口人,只有半亩地。
但是用锄头,一锄一锄的锄,够她干一天了。
馒头山下的地并不长,大约三十米。
陈飞家一亩半,宽度三十三米多点。
差不多是个方形。
说是盖房子,其实不完全是盖房子,而是垒大棚的边墙。
边墙肩高1米一1。5米,两边可以一般高,也可以一边高一边低。
虽然墙不高,但是还要挖跟脚,不然平放在地面,肯定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