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困了。”
“现在走不了。”乐渊说。
“我去后边睡。”
“随便。”
琮玉从副驾驶换到了后座,躺了下来。她身上盖着乐渊的外套,还是觉得冷,而且没枕头,头也疼,就叫他:“你能再脱一件衣服给我枕着吗?头疼。”
“不能。”
“很疼。”
“忍着。”
“忍不了。”
“忍不了滚出去!”乐渊凶她。
琮玉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沉默。
半晌,乐渊捏了下眉心,下了车,换到了后座,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琮玉也没说话,只是自然地枕在了乐渊的腿上,却没有睡觉。
她开始说一些废话:“贴身保镖都做不到我转头就在,要不我让你占点便宜,咱俩把领养手续做了去吧,不用生养就获得这么大一个女儿,不是谁都能有这个福气的。”
“不稀罕。”
“你想自己生啊,你有女人吗?”
“是不是缺氧了?把罩子戴上。”
“我不缺氧了。”琮玉看过去:“怎么恼羞成怒了?女人是你不能聊的话题吗?你被谁伤过心吗?”
乐渊不搭茬了。
琮玉没完没了,还拉着他的手:“你手腕上这个小月牙真好看,我也想弄一个,怎么搞的?”
“咬的。”
“谁咬的。”
“狗。”
“你给我也咬一个。”琮玉把手举高到乐渊嘴边,不小心碰了他的嘴唇,冰凉的,他好像也很冷。
乐渊躲开。
琮玉失心疯一样:“我不怕疼。”
“琮玉。”
“嗯。”
“修复情绪最好的方式是让它发生,说一堆废话来转移的结果是下一次继续面对。”乐渊白天时不经意看到了琮玉的屏保。
琮玉又陷入沉默,又是良久,爬起来,搂住乐渊的脖子,无声抽泣,眼泪都流进他领口。
乐渊抬起手,却在即将碰到她头发时,收了回去。
不知道分针划过表盘多少次,琮玉才从乐渊肩膀离开,好好坐在他旁边,面朝前方,把老人机递给他。
乐渊接过来,摁亮屏幕就看到江北在他车前鬼鬼祟祟的照片。
琮玉说:“你可能有用。”
“你怎么能确定我有用。”
琮玉拉了拉他的西装,把腿盖得严严实实:“我开始以为你和那假少将都把车库里开出来的车换了,怕被定位,但你还开着这辆沃尔沃,显然不怕定位,警方也确实没对你展开抓捕。邱良生、邱文博一堆人,听说还有个什么局长都被抓了,就不抓你,这合理吗?”
“为什么不合理?”
琮玉扭头看他:“别装了吧?中队长陈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