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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后，房间陷入安静。

“你何苦呢翩翩？”

小青心疼地看着我，我攥着那只被勒出红痕的手腕笑。

“不苦，一点都不苦。”

我本名为翩翩，但沈娇娇并不喜欢我这个名字，沈崇也不喜欢，他不喜欢我，他只希望他的女儿长命百岁，所以给我更名沈长长，为他的女儿祈福。

“可那就是一个火坑…”小青说着说着又哭出声来：“谁不知道长公主那个大儿子自小残缺性情暴戾，现在又中了风，天天将养在外苑，驸马也不喜欢他，大抵是活不了多久的。”

我嫁过去，最好的结局就是寡妇。

“无妨，寡妇的话咱俩过也不是不行。”

我的玩笑话被小青生气的捂了回来，我反握住她冰凉的手，这些年在沈家我们过的并不好，大家族是最会见风使舵的，沈家夫妻和小姐都不喜欢我们，连带着下人也经常欺辱我们。

说是养育，其实只不过是给我们提供了个住所而已，平常的花销都是我和小青一点一点绣出来的。

她和我进沈家的时候就已经十二岁了，如今十年过去，二十二岁的年纪，寻常人家的女子都要结婚生子了，她却因为不忍心我一个人在这儿而一直拖着。

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还是我害了你。”

她的泪滴在我手背，我连忙捧起她的脸。

“师姐，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害谁一说，这一遭是我必须要走的，我们隐忍这么久，也该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了。”

当年师父临终时交给沈崇一块玉石，那玉石有灵性，不仅能护佑沈娇娇性命，还加持了沈崇的官路，这么多年他官运亨通一路坐至宰相，绝对少不了玉石的作用。

师父本意是希望他能好好对我们师妹俩，却不曾想这人利欲熏心衣冠禽兽，根本不拿我们当人对待。

十年的时光，该还的都还清了。

……

能让我嫁过去的前提，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沈家有个二小姐。

沈崇的动作很快，在这种事上他一向很有主意。

一大早沈夫人就将我唤醒，她不情愿地拿出一套沈娇娇的旧衣服。

“穿上跟我走，今天不要多说话，省得给我们沈家丢脸。”

今天是东宫太子的生日，所有京中权贵都要去贺礼。

从前这种场合沈崇绝不会带我去，第一次坐在马车上，这颠簸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沈娇娇穿着粉色细软，上面绣着艳丽的牡丹，一张小脸粉黛尽装，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知道，她的目的是太子。

当朝太子成昱，京城一等一的好儿郎，是当今皇上和皇后的嫡子，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传闻性情暴躁不近女色，二十岁了府中连个妾室都没有，让皇后很是头疼。

“长长，你过会儿可以多到长公主跟前逛逛，让她喜欢你最好。”

沈崇穿着深红色的官服正襟端坐，还不忘提醒我两句。

“是，丞相大人。”

“长长，在外面叫我父亲。”

“是，父亲。”

我乖顺极了，低垂着略施颜色的眉，像一只温软的兔子。

我知道，沈崇就希望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