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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下马,衣袖翻飞,她走到马车前皱眉,“你要学古人三过家门而不入吗?”
言罢,她看向陆澄昀,说道:“劳烦陆统领将院正接出宫送去郊外院子里养病,我已安排好,你走一趟即可。”
秦湘微微一笑,“阿姐,你都安排好啦。”
“嗯,家去。”云浅转身,伸手去拉秦湘下马车。
秦湘惶恐,双臂急忙后缩,不想,云浅扶额,连带着身子都晃了晃,似乎头疼犯了。
见状,秦湘哪里顾得上避开,双腿绷直直接跳下马车去扶她,“阿姐,你又头疼了吗?”
“嗯,有点。”云浅微勾了唇角,垂首笑了笑,“回家,别让讨厌的人看笑话。”
讨厌的人看着人家小两口抱着自己面前走过,她惊讶极了,眉间一拢忧愁,“云相,你今日进了这个门,数日难以出。”
秦湘同样蹙了眉眼,然而怀中一重,阿姐皱眉,头疼得厉害了。
抱都抱了,也没法避开,她索性停了下来,“我背你吧。”
“好啊。”云浅扬眉,不忘回陆澄昀:“我头疼得厉害,就不招待陆统领,改日答谢你送我夫婿回府。”
木杆子陆澄昀看着瘦弱的秦太医背起云相,快速回府,脚步之快,蹬蹬蹬蹬的走自己眼前走过,而自己眼睁睁地来看着两人消失。
自己是来给云浅添堵,而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的。
晦气。
陆澄昀夺过云浅的好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走不过五里路,京兆尹与人在街口争执,她下马去看热闹。周围挤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店家欺负一袭常服的梅锦衣。
现下正是西瓜上市的时候,梅锦衣挑了个瓜,转身掏银子的时候,店家换了个小一点的。
梅锦衣据理力争,对方却不将他这个柔弱女子放在眼中,扬言是她自己看错了。
陆澄昀上前,二话不说,一刀砍向店家,“重新秤。”
之前梅锦衣就已提过,店家置若未闻,刀架在脖子上,店家这才慌了,颤颤悠悠地抱着瓜重新称。
照这么一称,小瓜缺斤少两,陆澄昀砸了西瓜摊,梅锦衣站在一侧不言语,手中还抱着自己先前买的西瓜。
闹过一番后,店家一再保证不再犯,陆澄昀收了刀与梅锦衣离开。
陆澄昀将宫里的事与云浅的决定说了一通,梅锦衣神色如旧,不疾不徐地朝前走。
说完后,陆澄昀打马离开,入宫去办云浅吩咐的事情。
梅锦衣独自走了数步,前方来了一队马,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上,梅锦衣丢了西瓜忙避开。
啪嗒一声,挣扎许久得来的西瓜砸得细碎,红色的汁水流了一地,如鲜血般流了一地。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梅锦衣后退三步,避开流来的汁水,轻轻叹气,负手而望,马蹄疾驰带起满地灰尘,两侧百姓叫苦连天,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