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烟稀少,就连出租车都不爱往这里跑。而现在已是天黑,公车的末班车早就发走,如果他们自己没有车,那根本就不可能回去。
“是有人想要盗车吗?可是不对啊,盗车的话他不会扎车轮。”纪唯宁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也顾不上正在打电话的徐暮川,兀自做着各种猜测,而后,她忽然又道:“不会真的被我乌鸦嘴说中,是潘永年那帮人做的?”
当时,徐暮川已经收了手机,倚在车头上,长腿撑着地面,双手环抱在胸,有些好笑的睨了眼身边的女人:“脑洞开的还挺大。”
“不是吗?那是谁?”纪唯宁走前两步,也学着他的样子倚在车身上,靠向他温暖的身躯。
有着大衣的加裹,倒也不觉得太冷,这样的动作,只不过是她下意识的动作,想要靠的他近一些。
徐暮川顺势着将她的身子揽进了怀,用着下颌比示医院大门的方向,告诉她,是谁扎了他们的车子。
他没有明说,但是纪唯宁却懂。这个医院,除了茹姨他们,还会有谁能用这样的办法留住徐暮川的脚步。
“那怎么办?要回去吗?他们见到你去而复返应该会很开心。”水亮的黑眸在夜空下闪着一丝狡黠的晶亮,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打趣着面前这个男人。
“是很开心,但我带着你进去,估计你会被茹姨扒了皮。”徐暮川说的一本正经,这让纪唯宁丝毫都不怀疑,他此话的正确程度。
“哎阿川……你怎么就那么能招蜂引蝶呢?”纪唯宁双手捂面,故作苦大仇深的揶揄:“前有叶婧,后有杨雪媛,然后她们都还有一个不一般的妈妈。唯一庆幸的是,这个杨雪媛比叶婧好太多,要不然,再走一遍之前的路,还真心折磨人。”
“你惹来的江承郗好像也不错。”
纪唯宁原本是借故打压一下身边的男人,因为每次两人在过嘴皮子的时候,她都没有占过上风。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可以好好利用利用,结果却是被他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话,给堵的霎时无法反击。
确实,他跟江承郗争北山那块地皮,让了百分之五的世腾股权,然后让他自己陷进世腾股东会的困局里。之后,又为了江承郗的事,忙到昏天暗地,再接着还把整个中承的存亡都压到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说起来,真的让他好不省心,可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纪唯宁是想了足足半分钟才回悟过来,这男人堵她的话,堵的太片面。江承郗虽然与她之间有过纠葛,但他同时还是徐家的子孙呢。不管有没有她的存在,江承郗还是一样会对付徐家,还是一样会让徐暮川焦头烂额。
所以,准确点来说,江承郗不单单是她一个人惹来的好吧?
然而,正当她想提出抗议的时候,徐暮川却是开了话匣子:“老爷子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为江承郗保住中承集团,等到他有朝一日身康体健回来的时候,不至于一无所有。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毫不吝啬的掏出他的所有积蓄。”
“你刚刚说的那个办法,固然好用。我若是同时拿了你和你父亲的股份,那中承集团必然会收入我的囊中,以后就算是江承郗,也没办法奈我何。”
“只不过这样的话,我当日在媒体面前向你告白一事,会不会就被大众说成,我是看中了你这个小富婆在中承的地位,才会放话说非你不娶?”
徐暮川的话到最后是有了调笑的意味,在纪唯宁的注视下,很干脆的承认:“我也是一个凡夫俗子,虽然很多事情我都不愿意表露,但并不代表我不会介意外界怎么评定我。”
“而且,一个世腾已经够让我忙活了,我没兴趣再去接管一个中承。江承郗的身体现在已经在逐步好转中,但他的案子怎么判还没有定夺,那么大金额的行贿,想要无罪释放似乎不太可能。所以,等这一切都稳定以后,我应该会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来代江承郗管理。”
他爱她,他说非她不娶,从来就无关她的家世财富,这点,纪唯宁当然知晓。而且,凭他的本事和徐家在商界中的地位,他根本就不需要再锦上添花,娶一个钱罐子当老婆。
不管他是为了弥补徐家对江承郗的亏欠,还是因为她们纪家的缘故想要挽救中承,他都做的已经足够。而且,她也不希望,他每天都在没完没了的处理公事。
所以,到时候聘个职业经理人回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江承郗,她只要他身体健康,这样就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