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叶家,安澜没有激动,也没有忐忑,一如既往淡然无波。
本想着与叶辰星住在一起将就一晚的,叶老爷子一句话给安澜泼了一盆冷水。
叶老爷子说,“澜澜啊,趁着辰歌还有两年的时间,抓紧要个孩子,在老头子入土之前,也好了却一桩心愿。”
无奈之下,安澜只好妥协。
叶辰歌的卧室,一如他的人,基本的黑色色调,简洁典雅,透出一种淡漠疏离的气质。
巨大的床摆放在中央,雪白的床单和鸭绒被,安澜有些无力的捏捏眉心。
虽然床很大,目测大约有三米宽,但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要是再来一个人跟她一起,她怕半夜三更忍不住伤害他。
不过,幸好叶辰歌的卧室中,并不是只有一张床,还有沙发。
虽然沙发不舒服,只有一晚,她可以将就。
下定决心,安澜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同时在橱柜中翻出一条鸭绒被,铺在沙发上。
沙发有点小,不然她肯定让叶辰歌睡在上面。
默默叹息,安澜觉得,最近的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床铺问题解决,安澜又惆怅起来,她没有睡衣。
让她穿叶辰歌的睡衣,呵呵,别开玩笑了,就算叶辰歌同意,她也绝对不会穿。
易容曾经对安宁说,“你姐姐各种臭毛病,真的难以让人接受。”
安澜当时记得,易容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的很高,尽是挑剔的嫌弃。
一年前,安澜难得有一个小假期,三人到丽江古城游玩,晚上在酒店里住宿,安澜对各种设施嫌弃挑剔,易容赏了她无数白眼,这句话就是当时安澜挑剔酒店的床铺时说的。
可嫌恶归嫌恶,易容还是很自觉很体贴地为安澜安排了一切。
世间不会变质的情谊,大概就是安澜和易容这样吧!
苦难中永不言弃,苦中作乐。
回忆浮现在脑海中,回想到以往苦涩而又温馨的日子,安澜有些走神。
叶辰歌出现在卧室中,她竟然没有反应。
“澜澜?”
沉沉的呼唤,右臂揽着她的肩膀,安澜这才回神。
“在想什么?”
安澜眸色一闪,身体下意识地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想什么,只是一些过去的事情而已。”
无意多说,过去的回忆,是饮鸩毒酒,她不想触碰。
“去洗澡。”
安澜坚定摇头,“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去。”
安澜的拒绝,叶辰歌没有不悦,反而噙起一抹笑,幽深的眸子好似漫天繁星闪烁其中,“澜澜,你是不是在害羞?”
安澜垂眸抿唇,低头不语,被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吗?
不能承认,反正她不会承认。
害羞是什么?她不需要知道。
“没有。”理直气壮地回答,只是脸颊染上的淡淡的胭脂红泄露了她的心思。
叶辰歌由此时的轻笑,弧度逐渐扩大,眸中也蕴含了无尽的笑意。
“承认害羞,我不会偷偷笑你的。”
安澜有些恼怒,她轻斥,“不会偷笑,是光明正大的笑吧?”
叶辰歌俯身,在安澜唇角印下一吻,“澜澜真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