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病,但凡是被命名为“绝症”,只怕都是难以救治的。
爱靖淳急忙追问:“然后呢?”
冯绍昆连忙答道:
“然而,一旦病情加剧恶化,便会如娘娘这般,陷入昏厥之中。娘娘这是第一次发病,应该再过片刻就能自然醒转。
但……此症不可逆,非药石能救,以后还会继续发作,且昏厥时间将会越来越长,到了最后,就回天乏术了。
皇上,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爱靖淳闻言,怒不可遏,身形闪动,顿时到了冯绍昆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斥道:“庸医!朕绝不相信皇后会无药可救!你给朕说清楚!”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化为灰烬。
哪怕他贵为南暻国至尊,城府颇深,但陡然闻听自己的爱妻竟然罹患绝症,无药可医,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难以自制,顿时发泄了出来。
冯绍昆浑身抖得犹如筛糠,根本回答不出来。
爱晶见状,虽然心中对冯绍昆所说的话也充满了不甘与悲痛,但他理智尚存,知道此时不是发泄之时。
他快步上前轻轻抓住了爱靖淳的手臂,试图平复他的情绪:“父皇,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我们应当立刻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名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也会即刻返回栖月宗,向师门求助,看是否有解决之法。”
爱靖淳闻言,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
毕竟,太医虽然医术远超普通医师,但也不是万能,这世间总是有令太医也束手无策的疾病的。
“皇上……你莫要责怪冯太医,我这病,确实是有先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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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康柔那虚弱却柔和的声音传来。
众人齐齐转头,果见康柔已经睁开眼睛,正看着爱靖淳。
爱靖淳连忙松开了冯绍昆,与爱晶一起,闪身来到了康柔身边。
“柔儿,你感觉如何了?”爱靖淳的声音中满是关切。
“母后,你醒了?”爱晶的声音则透着一股欢喜。
听到爱靖淳当着儿子和太医的面称自己“柔儿”,康柔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霞,看上去有了几分血色,不似刚才那般苍白。
她的声音虽弱,却带着惯有的温和:“皇上,晶儿,我暂时无碍。其实前些时日我就时常感到头晕,但总以为是忙于宫中事务,偶感劳累,并未在意。我自认并非那种娇滴滴的女子,些小不适,从未想过会是病症的前兆。”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遥远,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之中:
“而且,我刚才从昏迷中醒来时,听到冯太医的话,才恍惚记起儿时的一件事。我的大父,当年他只怕也是患了这样的疾病,当时也是说药石难医,拖了一年之后便去世了。
那时我还太小,许多细节都已模糊不清,只是这幽眠绝症的名字,却像是刻在了心底,今日听闻后才突然记起。”
稍微喘了口气后,康柔才继续开口,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与无奈:“我从未想过,这疾病竟然会跨越时光,缠上了我。”
爱晶听罢,心中不禁凛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隔代遗传”。
在蓝星中就有许多罕见的疾病是隔代遗传的,根本防备不了。
他紧握住母亲的手,更加坚定了要为母亲寻找救治之法的决心:“母后,您放心,无论这病有多罕见,多难治,我都不会放弃寻找治疗的方法。无论如何,我定要为您找到一线生机。”
爱靖淳的眼中也闪过一抹决绝,他转头看向爱晶,声音低沉而坚定:“对,我们不会放弃任何希望。晶儿,你即刻返回栖月宗,请你的师长们帮忙。同时,我也会下令全国,寻找可能知晓此症的奇人异士。”
康柔望着父子俩,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激。
她轻轻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温暖如初:“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有了力量。就算……就算救不了,我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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