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冷宅里因为主人的突然病倒而显得忙乱不堪,只因为以前,他们的这位大少爷从来不曾生过什么病,而这一折腾就是病来如山倒。
高烧41度,而且引发了急性肺炎。
乔治调整了一下点滴管的流速,轻声对聂荣华说:“放心吧,夫人,没什么大碍了。”
聂荣华这才放下心来,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冷肖的手,心疼的低喃:“这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乔治说:“可能是昨天着了风寒,又没有及时吃药。”
“唉。”聂荣华抹了一把眼泪,失望的说:“这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让谁摊上能不心疼,可怜我那乖孙子。。。”
乔治也从聂荣华那里听说了秋沫的事,他当时很是震惊,几乎不敢相信那样一个温婉娴淑,风清云静的女子竟然会死在手术台上,可是慢慢的,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现在看到聂荣华非但不觉得自己做得残忍,还在念念着死去的孩子,他就不免有些生气。
“夫人,秋沫也是冷家的媳妇,关于她的后事,是不是也应该操持一下了?”乔治虽然知道是多嘴,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她不想看到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家这个男人奉献了一切,到头来,连个哭丧的灵堂都没有。
聂荣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她以前嫁进来的时候就是偷偷摸摸的,没多少人知道,这死了便更好,省得还要大操大办,孙子没了,我也没那个闲心思。”
“可她毕竟。。”
“乔治。”聂荣华不解的看过来,带着几分探究:“你怎么好像特别关心她,是不是?”
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疑问乔治自然明白,他微叹了一声:“夫人,你误会了。”
“我想你也不会看上那种姿色的女人,当初让她做我们冷家的媳妇,一带出去不知道要丢多少的人。”
乔治心中满满的都是不悦,可是他却不敢反驳,只能由着聂荣华随意的诋毁着那个温柔的女子。
“妈,够了。”略带些怒气的声音忽然响起,嗓音不高,还带着病痛的疲惫,却含了份不可忽视的威严。
聂荣华立刻止了话头,怪罪的瞪了乔治一眼。
冷肖从床上撑起身子,乔治急忙按住他手上的针头,他却挥手打开他的手,将针头拔了下来。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冷少,您是急性肺炎,如果不及时治疗只会扩大感染,到时候再治就困难了。”乔治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没有让冷肖领情,他一把将吊针瓶扯下来扔到门外,“出去。”
听着他声音中暗含的怒意,乔治很识相的将东西收拾好,快步离开了这个暴躁的男人,他怕他闪慢一步,脑袋就会遭殃。
“儿子,你怎么了,伤心归伤心,病还是要治的啊。”聂荣华心疼的看着他手背上不断流出来的血,薄薄的血管壁已经被扎破了。
他像是没有感觉,喑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聂荣华,尽管没有说话,但也让聂荣华心中莫名一阵发虚,她只得僵硬的转开视线,试图寻找一个轻松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