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加西亚只能道。
“是吗?”旺达反问他。
加西亚却不敢回答,他没有这种信心,不敢给这个女孩虚假的承诺,即使他知道就算他给了承诺,女孩也一样知道那不是真的。
——
他们到达医院附近,准备溜进医院内的时候看见医院的门口停着几辆军方牌照的越野车,这让他们更加警惕了。他们换上了医护人员的衣服避免自己太显眼,巴基和旺达翻进了医院内,加西亚花了点时间,不过比以前有了不少的进步。
他们靠着医院的墙壁撬开后门进入了医院的内部,根据旺达给他们的视角信息,巴基判断出了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的病房大概在建筑的哪个部分,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层,因此为了寻找病房,同时也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分开行动,巴基再三确定了加西亚的联络器没有问题,加西亚看得出来上次自己被抓一定让他变得有些紧张了。
他在第四楼寻找,巴基在第五楼,旺达则在第六层,医院一共有七层,这样排查下来他们找到皮特罗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加西亚从每扇门的玻璃窗子往内看,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医院,事实上,加西亚猜测这是专门供给索科维亚政府使用的某种特殊的医院,他并没有看见多少常规的病人——那种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那种,他看见的大都是穿着病服在房间内坐着的人;相比起平常的医院,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也比较少。
在经过一扇铁门的时候,他试了试扭开门把,居然真的扭开了,他将门推开一条细小的缝,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房间内,房间的四周都是些小小的方格子,上面写着各个编号或者名字。而男人坐在其中一个方格子前,垂着头双手交握,仿佛在沉思。
明白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加西亚正要关上门,便看见男人转过头来。
“我说过,别来打扰——”
他停住了声音。
“对不起,”加西亚冷静道,“我并不知道,我这就走。”他现在只是这个医院里的一个工作人员,当然了。
但是男人的神色僵住了,这很奇怪,接着,他发出了一声似乎是叹息又像是不屑的声音。
“加西亚。道格拉斯。”他道。
加西亚立刻握紧了身侧的枪,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九头蛇——除了九头蛇,没人能这么快的就看出他的是谁。
男人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我不是九头蛇。”
接着,他再次道:“我是他们的敌人。”
加西亚仔细的端详着男人,男人的年纪不算太大,大约三十五岁上下,整个人尚算得上英俊,嘴唇薄的有些锋利,整个人看着有股子锋芒毕露的气场,像是要压迫某些人一样,而他穿着军服便装,加西亚最近恶补了索科维亚的相关知识,知道他衣服上的徽章表示他至少拥有少将以上的军衔,这配上他的年纪便显得有些奇怪了,对于他的军衔来说,他太过年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加西亚问,“我确定这里的九头蛇没有多少人看过我的脸。”
“我知道有人帮了赫尔穆特,”男人道,“我知道他们带走了一个实验品,女孩,红色的头发。这就够了。”
“你和泽莫有关系。”加西亚道,他感到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迫切的想要问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为什么泽莫要和那么多的九头蛇同归于尽?只是因为他的弟弟死了?他打了那么久的仗才换来了和平,生活如此可贵,为什么要和那些败类同归于尽?
这是一直埋在他心底的问题,他也被九头蛇夺去了亲人,但是他不会这样做,也许是因为没有那个胆子,也许是他想要和九头蛇打尽可能的持久战,让九头蛇随时都知道他们又有了新的敌人在他们的身后,在某个暗处窥伺着他们的行动。也许是他们经历的某些相似性,他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泽莫要这么做。
“他曾是我的上级,在我上战场的简短的岁月中。”男人道,“他是我一生的朋友。”
“忘了自我介绍了。”男人道,他朝加西亚笑了起来,像是在尽量的表现友好,“我的名字是约翰。奈特。”
奈特,这个名字出现在了加西亚的脑海中,引起某些熟悉的东西,他记起了这个姓氏,奈特家族是索科维亚的政治家族之一,家族成员世代参政,除了年龄不够的成员,他们在政界几乎都有一席之地。这些政治家族几乎垄断了索科维亚的权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面前的男人年纪轻轻却能够成为将级的军官就有解释了。
“为什么你在这里,”加西亚问,“为什么你知道了我,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你们很幸运,我刚好是昨天知道你和你同伴的名字和地址的,今天才派人去抓捕你们。”男人道,接着,他顿了顿,“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他也在这里。”
他偏过头看着身边那蒙着白布的尸体,加西亚在这时看清楚了放着尸体的方格上的名字标签,他感到一阵战栗。
赫尔穆特。泽莫,那具尸体是属于赫尔穆特。泽莫的。
“我想来最后一次探望他。”约翰。奈特道。
“为什么。”加西亚问,将那个问题脱口,“你知道为什么他要和那些九头蛇同归于尽吗?”
他悄悄的按下通讯器的突发事件警告按钮。
“他查到了有关九头蛇基地的事情,他们的地址,他甚至溜进了九头蛇基地。”约翰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我们最优秀的特种兵,他擅长几乎一切事。”
“什么时候?”加西亚问。
“在他的家被九头蛇闯进,他的家人被九头蛇射杀之前。”约翰道,他看向加西亚,那如鹰隼的目光中含着悲愤和其他的一些东西。
“在他遇见你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