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之言,他也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表妹痴心于他,只是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故而水溶只能装聋作哑,压下心中悸动,起身岔开话题道:“表妹,眼下我警诫了贾珍一番,想来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往后过好你的日子即可。”
甄画见少年顾左而言他,婉约的眉宇间透着黯然之色,惊蛰都把话儿挑明了,表哥就不愿意给她一个正面回应,没有表哥的日子,岂能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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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表哥对她没有情意,但是今日表哥不惜与贾珍闹翻也要霸道护她,让甄画明白表哥心里是有她的,那伫立于身前的伟岸背影牢牢的刻在她的心中,沉迷而不可自拔,她知道若是错过这一回,往后就没这机会了,故而借添妆把表哥哄来。
眼下,她只想放纵一回,宣泄对表哥的爱意。
她是一个女儿家,没有项羽的自负,今儿个的“鸿门宴”,表哥不留下些什么,断无脱身的可能。
抿了抿粉唇,甄画抬眸看向少年,眼眶似有雾水,语气担忧道:“表哥,以后公公若是还动手动脚的,我该怎么办?”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冷笑道:“他若是还敢动手动脚,我不会轻饶了他。”
北静王府的权威还是在的,贾珍不得不顾虑,即便贼心不死,也不可能顶风作案,也就是说起码近段时间会相安无事。
至于以后。。。。。贾珍没有以后了。
其实在与元春成亲以后,水溶就已经思虑过了,贾家一门双公,其在军队的威信不同凡响,而北静王府同样是军勋,两家结为姻亲,在军队的影响力除却在外驻军以外,最关键的便是京营也有涉及,势力盘根错节,犹如参天大树。
天子多疑,永康帝不可能不注意这点,所以当初水溶与元春在宫中初遇之时才会引起永康帝的警觉,只是水溶表现的人畜不害,故而才让永康帝放松警惕。
然而人不是一成不变的,眼下永康帝是信任水溶不错,待时日一长,猜忌心便会遏制不住,十有八九会打压北静王府。
作为北静王府亲家的贾家,其内部龌龊横生,到处都是把柄,与其以后让永康帝借此打压,不若由自己壮士断腕,二公里面必要舍弃一家,一来自断臂膀,二来让贾家受此重挫,以此警醒。
荣国公府是他的亲家,不好多动,而宁国公府则是隔了一层,两者择一,根本就不需考虑。
而且舍弃宁国公府,亦能将宁国公府忠实的旧部聚拢于荣国公府,还能让没有主心骨的贾家更加依赖他,一举两得的,于北静王府更有益处。
原本觉着北静王府与贾家结亲时日尚早,不合时宜,眼下既然出了这档子事儿,那就趁早舍了宁国公府。
当然,要想舍了堂堂国公府,一些欺男霸女的小事情伤不了筋骨,必须要一棍子打翻来,故而此事需得好好筹谋。
这些事情是隐秘之事,即便是枕边人的元春都尚未透漏过一分,更别说甜心表妹。
甄画不知水溶早有对付宁国公府的心思,满心以为她的表哥会一直护着她,芳心甜蜜不已,莹润的明眸泛着感动的泪水,莲步近前,扑在少年怀中轻轻抽泣道:“谢谢表哥,若不是表哥的话,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在宁国公府这段时日虽然不长,然而却让甄画记忆犹新,宛若身处地狱牢笼,表哥的温情,恍如温煦的阳光,滋润着丽人渐显阴寒的内心,也让甄画更加下定决心。
攻陷表哥第一招,“我见犹怜”,让表哥心软而舍不得拒绝。
水溶见状蹙了蹙眉,这侄儿媳妇又扑在叔叔怀里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怎么着她了,有心提醒避讳,然而见表妹哭了起来,晓得她是在发泄心中的委屈,索性也就由她了。
纯粹是安慰,别无他想。
默然片刻,水溶轻抚着丽人颤动的玉背,温声道:“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先前的妆容都白添了。”
本来就是因为把妆容哭花了才来添的,眼下还哭,岂不是白添了一回。
甄画察觉到少年的轻抚,心中欣然不已,她发现只要自个一哭,表哥就舍不得拒绝于她,这就是“我见犹怜”的魅力。
只见丽人扬着娇俏、柔媚的脸蛋儿,长长的眼睫噙着委屈的泪珠儿,清澈明亮的双眸动情的看着少年,吴侬软语道:“表哥,你真好。”
攻陷表哥第二招,“含情脉脉”,让表哥明白她的心意。
水溶闻言轻挑眉头,这是给他发好人卡?
垂眸而望,瞧着扬着俏脸的丽人,颤动的眼睫犹如蝴蝶轻舞,引人入胜,玉容精致,肤白胜雪,微微张开一丝的红唇泛着晶莹的光泽,那恍若栀子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软香在怀,女儿的清香萦绕鼻尖,让水溶眸中渐显炽热,只觉口干舌燥起来,不由的抿了抿唇儿,
这可是侄儿媳妇啊,是做禽兽,还是做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