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又悔恨,最终,蠕动的嘴唇,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夔没吭声,只是眼神还是倔强地看着鹤语。
鹤语还是没有看他。
“一个堂堂节度使,一个朝廷派来的监察使,你们是怕今日闹得不够大,不够人尽皆知是吗?”鹤语淡声问。
她声音不大,但是谁都能听出来她此刻声音里的不愉快。
陆云青此刻动了动身子,但还是没能从青船那双手里挣脱出来,他脸上带着几分恳求,看着鹤语的方向,开口道:“小五,你跟我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他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谢夔这个男人也不适合她,如今谢夔不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在这朔方欺负小五吗?他从前当做了眼珠子一样的小公主,落在谢夔手中,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磋磨。
鹤语的眉头似乎在这瞬间蹙得更深了些,但她还没开口,对面一直沉默的谢夔,在这时候却是抢在她面前。
谢夔冷笑一声,眼神难得带着几分阴鸷,轻蔑地看着陆云青,“你凭什么?回去?这里就是殿下的家,你让她回哪儿去?”
“自然是上京!”陆云青一听见谢夔的声音,就有些控制不住变得炸毛。
眼看着两人又要斗嘴,鹤语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深深觉得疲倦,“算了,你们既然这么想吵架,那就都留在这里吵,我先行一步。”
说完这话后,鹤语当真不管不顾,扭头就朝着花径另一头离开。
在花榭里的唐坚和青船见到自家主子都已经离开,自然也不会再压着拦着谢夔和陆云青两人。唐坚和青船一松手,然后纷纷跟上了前面不远处的鹤语。
在花榭里的谢夔和陆云青,倒是没有再打起来,只是仍旧互看不顺眼。
鹤语先一步离开今日的宴席,自然也没人说什么不是。
等回到了撷秀楼,鹤语任由着身边的珍珠和玛瑙拆掉了头上的发饰,更衣,又去泡了个澡。
在浴桶里,鹤语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经过了一天时间,好像变得更深的痕迹,不由伸手愤愤地拍了一巴掌水面。
都是因为谢夔这个王八蛋。
当脑子里出现这名字时,鹤语又忍不住想到了今日自己在花榭时跟陆云青的对话。她将自己整个人干脆都泡进了浴桶中,好像这样就能让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都被清除掉一般。
鹤语不知道谢夔是什么时候找到的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自己和陆云青的交谈。
总归,这不是她想看见的。
感觉到身上舒服了一点后,鹤语这才从浴桶里站出来。
那乌黑发亮的保养得极好的长发,还湿漉漉地搭在她光洁而雪白的后背上。因为身材纤细,那后背,薄得像是一张纸一般。极致的黑与白的对比,仅仅是一个背影,都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心旌摇曳,欲罢不能,想要伸手折断那截细细的腰肢,或者是擒住那把绿腰,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反复爱抚怜爱。
鹤语伸手从一旁的木架上取过一件雪白的里衣,穿在身上后,她才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