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你管自己忙好了,绛珠仙子正为我导游。”托比在那一头笑。
“刘明颦在你身边?”我惊讶。
“刘明颦?哦,我只知道她叫颦颦,乔。”
“叫她听电话。”我命令。
“嗨,乔让你听电话。”托比交手机给她。
“什么事?”颦颦问我。
“你怎么和托比在一起?”我好奇。
“托比在前厅拉着一个服务员就说自己是威廉·威尔逊的弟弟,希望可以带他逛下外滩,我当时就在商务中心。”
“谢谢你带我弟弟游玩,但你不该称呼他为托比,你与他还没有那么亲近。你可以喊他丹尼尔。”我说。
“威尔逊先生,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愿意称你为‘乔’。”
她喊我“乔”。
除了父母与托比,只有素莹喊我“乔”。
“托比,电话还给你,你哥哥在发神经。”颦颦对托比说。
“乔,你怎么了?你在发什么?”托比的中文仍不佳。
“什么都没有,托比。好好玩,再见。”我挂上电话。
托比3岁开始练习小提琴,他是个提琴痴,日日废寝忘食,周而复始去训练,手指的皮破了又破,弦拉断了一根又一根。
交响乐团在夜间结束完常规排练后,托比仍留在宴会厅独自练习。
我结束与老倪会议后,偷偷跑去看他。
他在拉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我在门口亦听得入迷。
曲毕,有人鼓起掌来。我讶异,走近看分明,刘明颦坐在台下,如痴如醉。
托比不是在练习。
托比在为佳人演奏。
“你是不是还会拉《梁祝》?”颦颦不过瘾。
托比拉了《化蝶》的选段。
颦颦听到潸然泪下。
“嗨,嗨,你怎么哭了?”托比有点手足无措,“我给你拉琴,不是想见你哭的。”
“对不起。”颦颦拭去泪水,微微笑,“只是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了。”
“导师提过这个故事,”托比坐在颦颦对面,小提琴横在面前,“但是我只知道它是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对内容……”托比绞尽脑汁,“一知半解,希望我没有用错成语?”
“你用得对,你用得很好。”颦颦赞扬他,托比喜悦。
“或许你可以给我讲一下这个故事。”托比提议。
“东晋时,浙江上虞祝家有一女祝英台,女扮男装到杭州游学……”颦颦娓娓道来。
“生不相守死相从,黄泉路上结伴行。”
“双双化蝶翩翩舞,恩恩爱爱不绝情。”
我转身离开,自己是不好在这个时间去打搅托比听故事的。
托比送我两张音乐会的门票,说这是旧金山青年交响乐团在沪演出的最后一场,现在外头一票难求。
“为什么是两张?”我问他。
“另一张,替我给颦颦。”托比微笑。